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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各宗教環保,亂求放生不如善緣放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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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Modified:2009/07/31










20060302 00:30

周年 says:
請教:最近水族館又開始大量進 鼻龜, 之前聽 講過 保育類, 覺得 可憐, 想買 養,怕原有 隻 咬他們。 若要放生在中正紀念堂, 他們活得 ㄇ? 中正紀念堂 種大淺池, 有 餵也有很多小魚和藻類

阿張蘭石 says:
溫度,寒流。 寒流來的時候, 會受不了的。 為何要放生?

周年 says:
想 真周到。 因為覺得養在水族館奄奄 息 可憐。 帶回家又怕被巴掌大ㄉ老 鼻龜欺負。 所以想買 ,又沒地方放, 就想放生ㄅ

阿張蘭石 says:
會欺負! 豬鼻龜的同類間排斥性很強, 甚至異性之間也會咬。 還有, 會長到45~50公分, 現有記錄最大的55公分左右.  必須分開, 分開來養.

周年 says:
記得 講過 大欺小, 所以才想說可放到中正紀念堂ㄉ大水池裡. 們家這隻應該有二十公分ㄋ

阿張蘭石 says:
不不, 會很慘.  大水池是死水, 豬鼻龜是很需要清水。 因為是河龜,不是沼龜。


周年 says:
~~ 解.  贊成放生可累積功德ㄇ

阿張蘭石 says:
贊成,但必須有智慧。絕對不要買水族館的生命放生, 因為, 他們本來說不定可以被好人買去疼惜的! 被【放生】,反而死了!

周年 says:
如果 買 種餵大魚ㄉ小金魚哩

阿張蘭石 says:
那倒是很好。 放生的功德和吃素的道理一樣

周年 says:
最近有位仁波切 台灣因緣際 認識 爹, 直勸 爹放生消除業帳, 才能躲得過官劫

阿張蘭石 says:
我不是很以為然的.  放生哪有這麼大的功德造作力? 標準的鬼扯。 佛經沒有這麼說

周年 says:
他 說,救魚命 累積功德。 爹撐不到 時ㄋ,六月就要判ㄋ。 英九幫他提前假釋ㄅ

阿張蘭石 says:
哪有這種事:【救魚命 累積功德】。 有心故意作功德, 都是白做

周年 says:
只要有 就 白作? 困難ㄋ

阿張蘭石 says:
真正修行人的建議才聽。 那種盤龍付風的假和尚真的要遠離啊.  告訴你, 只要把心放開, 心靈回歸寧靜, 讓累世的善功德釋放, 然後發心, 一心正念,  佛菩薩就會幫忙, 幫忙強局勢作最大幅度扭轉。 不要急, 不要心亂。 不要亂,亂了反而就發揮不了累世的功德。 你懂嗎? 舉例: 一個運動健將, 本來就不錯, 但因為面對蠻強的對手, 因為怕輸而到處求藥、進補, 而此時一些郎中趁機推銷補藥。 結果,是不是反而吃壞肚子, 吃壞肚子,反而影響比賽成績。 不如就讓心寧靜下來,發揮潛力,發揮累世功德! 自然有最好的成績。 還有, 也許我太雞婆, 我建議不要接近那些不正統的宗教人物, 因為他們自己很代賽。 那個仁波切自己惹了不少麻煩, 自己都解決不了, 還好意思到處上節目寫書

周年 says:
正在抄 .  努力體 中.  可 爹這 年多真 亂如麻

阿張蘭石 says:
心亂的一年,就當作鍛煉,要撐過去

周年 says:
知道 個仁波切? 他現在挺紅ㄉ哩

阿張蘭石 says:
當然.  他被佛教高僧罵死了, 根本和橫豎法師一類.  說這些是不太好, 其實也無所謂啦。
希望你們全家能盡力放生---放生自己的心情,  而不需要放外面的生.

可能的話,儘量少吃肉, 隨緣吃素還是不錯的. 只要自心保持好,不要怕磨練,就會有累世功德來【幫忙】.  八字從弱格的人, 不能過好日子, 反而有壓力最好, 壓力愈大,心靈愈有生機.

對了, 小豬鼻龜, 又叫做【飛河龜】,很美的名字。 飛過河流的葉子,飛向彼岸的龜。
嗯, 與其亂作功德,不如把你們家那幾缸魚好好整治一番! 給予更好的水質

放生:全球化背景下的一個宗教話題

一、放生現象:現代世俗生活中的異化生存

  “放生”典出於大乘佛經,盛行於中國內地,西藏亦然,也流傳於日本和鄰近的韓國與越南等地。放生現象是基於眾生平等的慈悲精神以及輪迴生死的因果觀念。所謂“吃它半斤,還它八兩”;如果能夠既戒殺又放生,當然功德倍增,此等感應靈驗的事例史不絕書。放生的依據主要出自于兩部經書,一部是《梵網菩薩戒經》,另一部是《金光明經.流水長者子品》;前者是放生的理論根據,後者是開設放生池的依據。其他大乘經如《六度集經》卷三,有贖□的放生記載,而另外玄奘三藏《大唐西域記》卷九,也講到雁塔的故事(聖嚴法師,1988)。簡言之,放生是從戒殺而衍生的,也可以說,戒殺的進一步必定是放生。戒殺僅是止惡,是消極的善行,放生救生才是積極的善行;如果僅僅止惡而不行善,不是大乘佛法的精神。因此在中國,從北齊蕭梁以來,便提倡斷肉食、不殺生;且放生的風氣也從此漸漸展開,從朝廷以至民間,由僧眾而至俗人,都以素食為尚。而歷代政府為了表示推行仁政,年有數日也定期禁屠;而從中央以至地方,或者為了祈雨禳災,也都有放生禁屠之舉。而放生現象整個深入基層民間的生活並和社會產生密不可分的連帶關係則是在明末清初的時期才得以開展起來,當然這是與一些知名的佛教人物的大力宣傳和推廣分不開的;如明末蓮池大師雲棲祩宏就是歷代高僧之中提倡放生最積極的一位,分別創作了《放生儀》及《戒殺放生文》使得大眾在放生時對所用儀式有所依准。 也正是在這一時期,放生行為作為一種流俗的社會風尚開始呈現商業化的傾向,其“為故而捉、放生即送死”、“放生先以傷生,戒殺還滋誤殺”等矛盾當時即備受詬病。

  改革年代以來隨著政府宗教政策日益寬鬆以及大眾生活水準不斷提高,各類宗教活動在宗教場所和民間不斷復蘇,近年來則有更加活躍之勢。在此背景下,放生行為這一傳統宗教活動也日益恢復和增長,並重新成為當下流行的一種社會風俗。並且演變為一種社會流俗的放生行為在做法上也逐漸發展成為一種大型化、商業化、專業化的籌組企劃,而非佛教中原先所指的隨緣性的放生,這種建立于單一放生目標(即是所謂的積“功德”)上的行為也連帶的促成了因大量放生而起的動物與物種需求;並進而引發了許多的商機存在,導致放生行為偏差為一種商業化行為(陳玉峰,1995)。最終的結果就是廟方、信徒、獵人三者形成一個企業化的組織架構,將動物商品化,並將放生行為操作化成一種標準化的程式,商業化的放生行為也成為放生文化在當下世俗生活中的一種異化生存狀態。此類放生行為的重要特徵在於非常注重放生行為的形式以及由此所積“功德”的質與量,而較忽視佛教放生教義不限時間、地點、場合,隨時遇到隨時起悲憫心而行放生,以“平等行慈故,普及一切”、“不起差別心”的忘相放生。具體說來則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一,對放生的物種具有一定的選擇性,烏龜成為放生者比較嗜好的選擇,在放生者看來“龜乃四靈之一,放生烏龜的功效遠大於放生鳥類”。因此,放生轉變為目的論,是為求消業障、積功德,放生者大多相信放生的功德可以生命的條數計算,放得愈多,功德愈大;但卻對放生行為所造的生物的死亡以及生態的失衡完全置之度外。二,放生者動機更多的傾向於消除業障礙,出現類似中古歐洲教廷之“贖罪券”傾向。因而放生信徒中有很多商人、建築商、醫生等,其放生行為往往基於某種良心不安或贖罪心態而事之。三,只在乎放生行為的抽象意義,而忽略生物實際生命之殘害等系列問題。對放生過程中的捉、放、折損等問題,則以“動物之生死為其因果機緣,為我所不能控制”為理由自圓其說。

二、衝突或契合:放生行為結果的再審視

  對於放生行為特別是商業化傾向的放生行為所導致的不當後果早在明代就為人們所認識,但是從那時起一直以來人們對這種不當後果的討論僅僅停留在佛教教義的生命教育與追求宗教上的自我圓滿途徑上。20世紀70年代以來隨著全球化浪潮在全世界範圍內的擴展,愈來愈多的由全球化所造成的議題為人們所重視並且催生了世界範圍內的各種社會運動,其中由生態環保議題而生的環保運動成為全球化浪潮的一個重要附產品在世界各地迅速開展起來。至此,放生這一過去習以為常、被大眾所普遍接受的行善模式及其結果必須要拿到全球化背景下的環保運動語境中接受檢視,而非僅僅停留在原來的宗教意義上。在環保運動語境中來檢視放生行為也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一是認為放生行為是與現代環保觀念相衝突的,二是認為放生行為是與現代環保概念相契合的。

  “衝突論”站在現代環保觀念、動物權益的立場上,認為當下的儀式性、商業性放生行為會造成以下環保問題:一是造成野生動物大量死亡,加速野生動物的滅絕。在放生過程中由於受到濃烈功德論的驅使,放生者往往偏好放生野生、稀有動物以此來積大功德,從而誘使偷獵者捕殺野生動物。二是導致疾病或寄生蟲的傳播。三是外來物種可能會影響本地的生態系統。由於放生者往往不考慮放生動物的生存規律,可能會導致外來物種侵入放生地。外來種生物一旦適應當地生態環境後,在缺乏天敵或人為控制情況,繁殖能力強的物種,短時間內種群即可快速膨脹,打破當地生態平衡。可能捕食當地原生物種,或是造成利用相同資源或棲地環境的競爭,因而排擠當地原生物種,導致原生物種族群減少甚至絕滅(顏仁德,2000)。

  與“衝突論”相反,“契合論”則認為放生行為及作為其理論依據的“緣起論”、“護生觀”等佛教教義是與現代環保觀念相契合的,兩者的契合性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緣起論”當中的整體論思想與當代生態論理學的整體論思想相一致。佛教的“法身偈”曰:“若法因緣生,法也因緣滅,是生滅因緣,佛大沙門說”(《雜阿含經》卷二,《大正藏》第二卷),樸素地表現了佛教整體論的思想,認為整個世界是息息相關,因果相繼,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而這是與現代生態倫理學所主張的“人類不過是生態系統整體中的一部分,人類的生存和發展離不開平衡和諧的生態環境。”相一致。二是“護生觀”中的珍愛自然、尊重生命的精神與當代環保觀念中的自然權利學說相符合的。佛教的《金剛錍》曰:“我及眾生皆有此性,故名佛性,其性遍造、遍變、遍攝,世人不了大教之體,唯雲無情不雲有性,是故須雲無情有性。”從根本上承認非人類生命的生存權利和存在價值。這與非人類中心主義主張的“人之外的自然界都有與人平等的權利”相一致(郭冬梅,2005)。

  比較兩種觀點我們可以發現,“衝突論”所關注的是放生行為特別是商業性放生行為造成的環保問題,“契合論”所關注的是放生行為所體現的佛教教義與現代環保意識間的相關性;可以說前者更多關注於行動的後果,後者則更多關注于行動的意義。事實上就護生的概念而言,要追求宗教上的自我圓滿的提升可以通過許多生活實踐的角度來進行,而不僅僅只憑放生這種儀式上的行為來獲得自身的功德和慈悲行為的宣揚,那麼為什麼人們對放生情由獨鐘,放生這一傳統宗教儀式商業化背後的推動力量又是什麼?

三、放生行為的解釋依據:理性選擇、宗教資本與社會網路

  如前所述,放生行為的理論根據來源於佛教教義體系,佛教的教義主要即是源起論與護生觀這兩種類別,而更以護生觀為其最核心的道德規範精神之所在。佛教中所特意強調的生命觀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佛教的因果律中所強調的一切果報皆來自於“業力”而促成,只有不斷的透過行善的過程才能累計自我的福報以鋪設良性的因果迴圈。因此這樣的“因果迴圈”概念也就進一步說明了放生這類活動的要旨出發點不單單只是生命教育或修為心靈上的提升,同時也是一種背後帶著濃厚的功德論的作用於其中。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功德論應該成為我們解釋放生行為的最根本的立足點。

  (一)理性選擇

  長期以來傳統宗教研究的出發點認為宗教是虛假的,並且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會使得宗教進一步世俗化進而最終導致其消失。宗教是被當作一種神秘和形而上的精神意義存在的,是建立在個人的認同和思想行為模式之上的,價值的賦予和自身的獲取並不是可以被明確的測量和告知表達出現,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受益”擺在那邊可供檢驗。Stark&Bainbridge認為這種宗教研究的模式缺乏科學性,偏見太重,尤其太受到無神論的影響,導致其研究的出發點並不是要去瞭解宗教的本質與後果,而只是將研究的重點放在證明宗教是真是假、進而推論出信教的人是無知與非理性上,並提出理性選擇論(Stark&Bainbridge,1985)。理性選擇論基本預設是:人們的宗教選擇跟做其他的選擇所採取的方式是一樣的,即“回報”和“代價”的權衡,也就是說信徒在所有可以接收的資訊和理解程度的範圍內,與實際存在的選擇範圍中,並在他們的喜好和趣味的引導下,信徒試圖作理性選擇。而從事宗教活動到底給予人們什麼樣的“回報”呢?回報或代價的種類,包括物質的、心理的,甚至包括一些現實社會中不存在的回報,在跟神交換時,人們願意為被認為更可靠且靈驗範圍更大的神支付更高的價格。神靈的“範圍”是指他們的能力的多樣性和影響的幅度,神靈的範圍越大,且越容易回應,他們就越可能提供彼世的回報。反之,小範圍的神靈提供的只是現世的回報。Stark認為來世的回報是所有宗教回報中最有價值、最吸引人的回報,人們願意接受一個延長的交換體,信徒們願意在一個長時期內定期付款,常常是直到死為止,因此信徒需要嚴格的教義來支援他們的付出,以及堅強的論述來確保他們來世會有福報,所以外國宗教教義越嚴格的教派成長的速度就越快。

  但中國的民間信仰似乎和Stark的理論有異,對於絕大多數民間信仰者來說,放生活動的功德是最大且最迅速的,其改變命運的力量最為顯著,這裏反而點出了中國民間信仰功利性的特色,信徒們傾向于“迅速的”、“靈驗性高”、“現世”的宗教回報,而不是需要長時間付出才能獲得的彼世回報(羅偉虹,1994)。這種濃厚的功利主義特徵反映在對神詆及其祭祀活動的選擇上,只要是靈驗或可以使信眾有所感應的神詆或祭祀活動,就可以成為朝拜供奉的物件之一。所以在中國人的日常信仰系統當中反而是教義越松、越強調功利性的教派成長得最迅速,而絕大多數的宗教信仰者也都可以算是民間信仰內的一環。事實上這也反應了東西方人在宗教信仰的理性選擇過程中“理性”的不同涵義,西方人所說的理性類似於韋伯所說的“價值理性”,理性與否在於人們的手段與動機,而不在於他的目標;而中國人在宗教信仰過程中進行理性選擇的“理性”則更多的偏重於“目的理性”,也自然容易帶有功利主義的色彩。按照理性選擇理論當中對“理性”側重涵義的不同,我們可以將參與放生活動的信徒們依動機分成兩大類,第一類是基於追求來世的回報,因為佛教教義護生觀念的驅使而參加護生活動,其宗教資本較高;第二類是出於追求現世的回報,在宗教團體或其他商業機構鼓吹放生可以獲得立即迅速的回報而參加放生,其宗教資本較低。由於理性選擇動機的不同,當他們的放生活動遇到環保問題時,其反應的模式也自然不同。前者因為注重來世的回報,需要長時間的付出,所以對於教義的要求會比較嚴謹,加上其出發點較接近佛教“護生觀”的概念,因此當放生者知道放生活動會帶來一系列的環保問題,這類放生者比較有可能進行反思,進而放棄放生或是改為較為科學合理的放生方式。而後者因為是出自於自利,較注重短期的功利,或是個人積德的工具,因此當面對環保問題及公眾的詰難時,這類放生者則會採取防衛與不合作的方式。

  (二)宗教資本

  理性選擇論顛覆了傳統的宗教研究對人們入信或者是從事某種宗教活動動機的研究,“群體本能”、“感染性群眾心理”、“集體意識”或“集體無意識”等這些研究結果都把人們的宗教活動歸結為非理性。理性選擇論認為從事宗教活動也是一種理性選擇的結果,人們在面對宗教選擇時,將試圖儘量積存他們的宗教資本,儘量少地投入在新資本上。宗教資本,是宗教信徒所擁有的“與特定宗教有關的技能和經驗,它們包括宗教知識、對教會儀軌和教義的熟悉程度,以及與宗教同伴的友誼網路”(Iannaccone,1990;轉引自Verter,2003:158)。艾納孔對宗教資本的界定,涵蓋了布丟多元資本論中的社會資本(同伴的友誼網路)、符號資本(教會儀軌和教義的熟悉程)和文化資本(宗教知識)。在艾納孔的宗教資本基礎上,斯達克和芬克把宗教資本理解為對特定宗教文化的掌握和依戀程度(斯達克和芬克,2004:150)。從這個角度來看,分析中國人共有的傳統宗教資本應該成為解釋放生活動興起的一個重要路徑。中國的宗教傳統是宗法性宗教(呂大吉,1998:564),這種宗教體現了中國人的精神寄託和生活依靠主要在宗族與家庭層面,人對自然的敬畏表現在“敬天畏命”上。“宗法性”特徵使宗教突出了入世性、世俗性和倫理性。另一方面,道教和佛教也使因果報應思想深入人心,為民間信仰活動與文化打上了神秘主義的烙印。宗法觀念和家庭意識使民眾對神靈的信仰具有高度的功利性,求安祈福是大多數人崇拜神靈的唯一動機。儘管經過了近代化以來各種西方宗教思潮和革命思潮的衝擊和洗滌,以儒道釋為基礎的民間信仰文化仍然是今天大多數中國民眾所擁有的宗教資本(黎念青、溫春娟,2005)。這種宗教資本構成了中國當下各種宗教活動賴以存在和發展的社會參數,其特徵也決定了放生活動較容易為普通民眾所接受並廣為傳播,因為通過從事放生活動不但能夠保存他們從小耳濡目染所累計的宗教資本,而且通過這一活動還在不斷提高和再生產他們原有的宗教資本。

  (三)社會網路

  在理性選擇理論的基礎之上,美國宗教社會學家斯達克、芬克等提出了宗教研究的經濟範式,其基本觀點是把經濟學的基本原則應用在團體或社會層面的宗教現象上,形成了“宗教商品”、“宗教市場的供給/需求”等新的學術概念。他們認為“在一些主要元素上,任何社會的宗教子系統跟世俗經濟子系統完全類似:兩者都包括有價值的產品的供求互動。宗教經濟的構成包括現有的和潛在的信徒(需求)市場,尋求服務於這個市場的一些組織(供應者)以及不同的組織所提供的宗教教義和實踐(產品)。”(斯達克、芬克,2004:44)而根據艾納孔(Innaccone)的解釋,由於宗教商品所對應的是超自然的力量,相較於一般商品的選擇,宗教商品較難有明確的評估,也具有較高的風險性(Innaccone,1992)。針對宗教商品的這一特性,作為宗教市場中供方的各類宗教團體所提供的宗教活動會通過嚴格的規定與不同的活動取向,表現出其排他性與商品區隔,藉由這些特性的突顯使民眾在宗教市場中能有選擇依據。然而將問題回到宗教市場,儘管宗教商品的特色與限制讓民眾有所比較,但宗教活動提供的是信仰、情感與超自然等產品,其風險性是民眾自身難以評估的。在這種背景下,從事宗教活動的信徒的社會網路在克服行動者對於選擇宗教活動的風險性上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也使得社會網路成為解釋民眾宗教行為的一項重要路進。

  社會網路將日常生活中行動者之間的關係構成了網路中的連結,同時也是在相似的社會環境背景下將彼此之間的互動網路串連起來。而社會網路成為宗教活動中的關鍵主要有幾點因素,第一即為艾納孔所說的宗教商品特性,宗教商品所依賴的是超自然的力量,而這種商品的存在和效用的檢證相當程度上要依靠信任關係,藉由熟識的社會網路介紹,以人脈關係的保證克服風險,從而讓宗教活動順利的傳播。其次,社會網路也隱含社會交換的考慮,社會網路不僅是一種信任的依存,更是一種互助的體系,在這網路之中所謂的人情考慮即是對自身付出成本的評估,人際中的成本/效益雖然難以衡量,但卻極具重要性。另外中國社會向來是個重視人情世故和人際和諧的社會,人情網路彌漫於日常生活的各個方面,成為一種“統攝性”的社會規範,所以當宗教活動運用社會網路的人情作為說服,便能引起相當的動員。而宗教活動中社會網路另一項效用即是宗教資本的產生,由於對宗教活動的參與,與時俱增的情感與文化投資構成了宗教資本(類似社會資本),也因此建立了堅固的社會網路,當宗教資本愈大,人們就愈不可能改變他的信仰和宗教活動習慣,對於宗教活動也會持續的參與(斯達克、芬克,2004)。在解釋宗教信仰與宗教活動的參與上,社會網路的拉力是具有相當的解釋力度的,因為社會網路的信任能夠解決宗教風險的問題,也顧及人情關係的考慮。而在參與宗教團體之後,也因為參與宗教活動而產生另一社會網路,並且同時實現著宗教資本的累積,當宗教活動與外界有所衝擊時,這些社會網路與宗教資本便能集合起來支援教團,這一過程不只是宗教集體情感、集體亢奮的運作,宗教中的社會網路更是行動者理性選擇的結果,包含著社會資本的投入與社會網路的經營。

  就放生行為這一宗教活動而言,社會網路在其中所起的作用還主要集中在動員層次上。因為在用社會網路解釋民眾的宗教參與時,必須注意民眾對宗教的“偏好”,很大程度上民眾對放生活動的參與是出於民間信仰中的巫術和追求靈驗性的功利性格,“靈則傳”成為放生活動應用社會網路來招募信眾的基本方法;或者說解決信任問題是社會網路在放生活動的傳播過程中最為至關重要的功能,而至於通過放生活動能否實現情感與文化投資進而增進宗教資本則似乎不能通過社會網路來實現,就這一點而言和其他宗教團體及其活動呈現出了相當不同的一個重要層面。

四、延續或消亡:放生行為的簡單展望

  放生行為不但是對佛教教義的遵從更加是人類對生命尊崇的一種本能性反應,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放生行為必將伴隨著人類社會文明發展的始終,但是作為一種宗教活動的放生行為或者說是當下日趨商業化的放生行為會呈現什麼樣的發展趨勢呢?宗教經濟範式認為宗教的需求面長期而言是相當穩定的,每一個共用特定宗教喜好、需要、趣味和期待的潛信徒市場區位都維持一些專門化的宗教團體來供給需求。在這一區位內如果宗教經濟是無管制的自由競爭,那麼會有更多的宗教團體進入自由市場,宗教團體會盡全力發掘信徒以鞏固自身的競爭力,導致社會上整體的宗教參與程度會提高,相反的,若缺乏競爭,占統治地位的宗教團體會沒有效率來維持信徒的委身,結果是總體的參與程度降低。自改革以來中國一直實行的是信仰自由的宗教政策,宣導的是一種宗教市場自由化的環境,所以不但傳統的儒釋道信仰得以恢復,而且各種外來宗教和本土民間信仰也不斷興起和壯大。在這種宗教市場自由化的大背景之下,放生行為以及其背後的佛教或者民間信仰團體必然會通過各類途徑專業、高效率的傳播放生行為,發展自己的信徒,以期在宗教市場區位競爭中獲得優勢位置;因此可以肯定的是作為一種宗教活動的放生行為不會消亡,而且會伴隨著宗教市場的競爭一直延續下去。

  如果說放生行為會伴隨宗教市場的競爭而延續的話,那麼時下日益發展的商業性放生行為是否會因環保觀念的批判而減少或消亡呢?斯達克認為宗教組織的張力與排他性越大,其宗教組織的發展就會越迅速。這裏的張力是指一個宗教群體和社會價值之間的區別、分離和對抗的程度,在張力曲線的最高端,存在着嚴重對抗,有時會爆發嚴重衝突;在最低端,宗教組織跟社會環境之間存在着高度的和諧,以至於很難區分這兩者。而一個宗教組織的排他性越高,或是與社會的張力越大時,信徒委身的程度、付出的代價以及回報也都越高,反之,一個低張力的宗教組織排他性低,信徒的委身程度與回報都很相當小。應該來說面對日益高漲的環保主義浪潮,放生行為與社會價值之間的張力會越來越大,高度的張力可能反而會提高信徒從事放生行為的回報感,促使他們不會輕易放棄商業性放生行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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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冬梅,2005,“佛教對生態倫理的啟示”,《中國宗教》第6期。
  Stark, Rodney and Bainbridge, William Sims. 1985. The Future of Religion. Secularisation, Revival and Cult Formation.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羅偉虹,1994,“中國的民間信仰探討”,《社會科學》第8期。
  Verter, B. 2003 “Spiritual Capital: Theorizing Religion with Bourdieu Against Bourdieu”. Sociological Theory, Vol.21, No. 2:150-174.
  斯達克和芬克,2004,《信仰的法則—解釋宗教之人的方面》,楊鳳崗譯,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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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念青、溫春娟,“宗教研究範式轉換的中國透視”,http://www.xuemo.cn/news/detail.asp?n_id=810,2005-2-21
  Innaccone,Laurence R..1992.Religious Markets and the Economics of Religion. Social Compass.

對於放生行為特別是商業化傾向的放生行為
bnbgcfdc 發表於 2006-4-7 0:59:41

對於放生行為特別是商業化傾向的放生行為所導致的不當後果早在明代就為人們所認識,但是從那時起一直以來人們對這種不當後果的討論僅僅停留在佛教教義的生命教育與追求宗教上的自我圓滿途徑上。20世紀70年代以來隨著全球化浪潮在全世界範圍內的擴展,愈來愈多的由全球化所造成的議題為人們所重視並且催生了世界範圍內的各種社會運動,其中由生態環保議題而生的環保運動成為全球化浪潮的一個重要附產品在世界各地迅速開展起來。至此, 放生這一過去習以為常、被大眾所普遍接受的行善模式及其結果必須要拿到全球化背景下的環保運動語境中接受檢視,而非僅僅停留在原來的宗教意義上。在環保運動語境中來檢視放生行為也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一是認為放生行為是與現代環保觀念相衝突的,二是認為放生行為是與現代環保概念相契合的。

   “衝突論”站在現代環保觀念、動物權益的立場上,認為當下的儀式性、商業性放生行為會造成以下環保問題:一是造成野生動物大量死亡,加速野生動物的滅絕。在放生過程中由於受到濃烈功德論的驅使,放生者往往偏好放生野生、稀有動物以此來積大功德,從而誘使偷獵者捕殺野生動物。二是導致疾病或寄生蟲的傳播。三是外來物種可能會影響本地的生態系統。由於放生者往往不考慮放生動物的生存規律,可能會導致外來物種侵入放生地。外來種生物一旦適應當地生態環境後,在缺乏天敵或人為控制情況,繁殖能力強的物種,短時間內種群即可快速膨脹,打破當地生態平衡。可能捕食當地原生物種,或是造成利用相同資源或棲地環境的競爭,因而排擠當地原生物種,導致原生物種族群減少甚至絕滅(顏仁德,2000)。

   與“衝突論”相反,“契合論”則認為放生行為及作為其理論依據的“緣起論”、“護生觀”等佛教教義是與現代環保觀念相契合的,兩者的契合性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緣起論”當中的整體論思想與當代生態論理學的整體論思想相一致。佛教的“法身偈”曰:“若法因緣生,法也因緣滅,是生滅因緣,佛大沙門說”(《雜阿含經》卷二,《大正藏》第二卷),樸素地表現了佛教整體論的思想,認為整個世界是息息相關,因果相繼,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而這是與現代生態倫理學所主張的“人類不過是生態系統整體中的一部分,人類的生存和發展離不開平衡和諧的生態環境。”相一致。二是“護生觀”中的珍愛自然、尊重生命的精神與當代環保觀念中的自然權利學說相符合的。佛教的《金剛錍》曰:“我及眾生皆有此性,故名佛性,其性遍造、遍變、遍攝,世人不了大教之體,唯雲無情不雲有性,是故須雲無情有性。”從根本上承認非人類生命的生存權利和存在價值。這與非人類中心主義主張的“人之外的自然界都有與人平等的權利”相一致(郭冬梅,2005)。

  比較兩種觀點我們可以發現,“衝突論”所關注的是放生行為特別是商業性放生行為造成的環保問題,“契合論”所關注的是放生行為所體現的佛教教義與現代環保意識間的相關性;可以說前者更多關注於行動的後果,後者則更多關注于行動的意義。事實上就護生的概念而言,要追求宗教上的自我圓滿的提升可以通過許多生活實踐的角度來進行,而不僅僅只憑放生這種儀式上的行為來獲得自身的功德和慈悲行為的宣揚,那麼為什麼人們對放生情由獨鐘,放生這一傳統宗教儀式商業化背後的推動力量又是什麼?

基督宗教的環保運動

在一神教/基督宗教的概念裏面, 倫理是基於天律的, 事務的意義不是依照實際的因緣而是因其與"上帝"的關係而有聖俗之分. 許多的基督徒將 "保護上帝創造的萬物" 作為一項神聖事業,他們正賦予這個曾經毫無宗教色彩的環保運動以價值意義。

他們是“紅木拉比”,他們引用《托拉經》和《塔木德經》中有關聖職的訓誡說服一個猶太巨頭放棄毀滅世界上最古老的林區。他們是福音基督教的“諾亞派群體”,堅持不懈地向保守的共和黨人灌輸聖經教義,讓他們知道為什麼保護上帝創造的萬物使它們免遭滅絕是一項宗教職責。

這些拉比、牧師以及修道士寄出了成百上千的信件,告訴人們應如何採取行動;遊說於政府部門之間,並且發動信徒為這個他們認為是世上最重要的事業而戰。

關於環境問題,長期以來一直圍繞著科學理論展開爭論,而無宗教色彩,但現在上帝的神聖力量卻使得它面目一新。

一些活動家將其稱之為一種宗教運動的誕生,與奴隸解放運動一樣具有深遠影響。全國各地的教堂,寺廟和猶太教會堂都把環境問題當成頭等大事。他們所憑藉的是宗教熱情、在道義方面的影響力、成千上萬的信徒以及一個簡單卻有力的口號“關愛萬物”;或者也可以稱之為一個宗教訓戒,那就是要細心照料上帝的花園和它裏面的一切生靈。

對許多信徒而言,這個問題就像時下流行於宗教環保主義者之間的一句口號一樣清楚:“上帝創造它,我們保護它,就這麼簡單。”

"如果你不理解為什麼我們對上帝所創造的一切負有巨大的責任,那你就不可能履行天主教的教義。上帝號召我們成為地球的保護者,而不是剝削者,"美國天主教會的約翰·卡爾(John Carr)如是說。“這句話同聖方濟各(St. Francis; 1182-1226天主教方濟名會及方濟各修女會創始人)一樣古老,也像今天的頭條新聞一樣新鮮。”

並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他的觀點。去年,萊斯特·香伯格教士(Rabbi Lester Scharnberg)在加里福尼亞--猶太教會堂就--重要節日進行佈道,把時間都用來論述猶裏卡(Eureka)附近河源森林(Headwaters Forest)的古老紅木林遭砍伐這一有爭議的事件時,就有一位不高興的教徒反駁道:“誰需要聽那些樹的事兒?”同樣地,在學術界,許多科學家對這種把對環境問題的關注同對宗教的熱情混淆起來的現狀表示憂慮。

“一旦你脫離科學技術而以宗教激情進行環境保護,人們將深受其害,”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的全國環境健康科學中心主任布露絲·N. 艾姆斯(Bruce N. Ames)說道。他還指出,在未對殺蟲劑和有毒化學物質進行充分的分析之前就對它們進行抨擊,將提高那些諸如水果蔬菜等有利於促進健康的產品的價格,從而危及窮人的生活。艾姆是斯是“1992年里約熱內盧全球高峰會議”(1992 Earth Summit in Ri)上簽署倡議的46位著名科學家之一。該倡議提醒說,一種反對科學、工業和經濟進步的荒謬意識形態正在出現。

環保運動的支持者們會否定這種說法。但是,他們的壯大的確背離了對《創世紀》故事的慣常解釋--人類利用大自然獲得不斷的發展是符合道德原則和宗教權利的。

關愛上帝的造物

“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面,治理這地。也要管理海裏的魚、空中的鳥和地面上各種行動的活物。”據創世記載,上帝是這樣命令亞當的。人類理所當然地主宰自然的觀念仍根深蒂固于一些信徒的頭腦,其中包括許多努力依靠樹木及其它自然資源而生活的人們。

然而許多神學家正引用其他聖經經文來喚起人類對上帝創造的其他生命表現出更大程度的尊敬和責任感。

“我們仍舊認為人類為其自身利益使用環境資源是上帝賦予的權利......然而,我們在享受這一權利的同時也應對保護環境資源負責,”南方浸禮會(Southern Baptist)的環境專家巴厘特·杜克(Barrett Duke)說,“上帝所創造的一切不是供我們消耗殆盡的。”

宗教領袖們說,他們過去出於幾種原因不贊同環保激進主義。環保主義者總是圍繞著沼澤地和荒地做文章,而忽視了貧窮和弱者,這在宗教領袖們看來是偏激的。此外,他們認為環保問題屬於科學範疇,他們擔心環保激進主義將被理解為對自然的崇拜以及“新時代”的泛神論。

直到現在,保守的南方浸禮會中環保主義者們仍小心翼翼地聲明,他們崇拜的是造物主而非他創造的萬物,以避免被誤解為泛神崇拜。

包括塞拉俱樂部²(Sierra Club)執行主任卡爾·波普(Carl Pope)在內的一些環保主義者說,在接受了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已故歷史學家林恩·懷特(Lynn White)等人的論斷後,他們曾一度放棄將宗教作為一個潛在的同盟者。林恩·懷特的文章批判猶太基督教(Judeo-Christian)教義是崇尚人類、貶低自然的。

懷特在1970年寫道,"除非我們放棄基督教教義所說的,即自然的存在就是為了服務於人類,否則我們就得繼續面對越來越嚴重的生態危機。”

波普現在完全支持宗教激進主義。去年,他為忽視“有組織的宗教為我們的使命能帶來的力量造成負面影響”而道歉。

神學家與科學家不謀而合

基於宗教的環保主義的不斷發展使得環保運動回歸其最初的精神根源。從8世紀前竭力主張上帝創造的萬物民主平等的阿西西的聖方濟各(St. Francis of Assisi),到英國佈道者伊紮克·沃爾頓(Izaak Walton)、塞拉俱樂部的創始人約翰·繆爾(John Muir)以及猶太環保主義者亞瑟·瓦斯科(Arthur Waskow)的宗教著作,認為大自然反映了上帝最偉大的作品這一觀點一直源遠流長。正如最近的幾個事件所反映的那樣,現在人們又重新拾起這一觀點,並投入了極大的熱情。

10月份,這一運動成為一次全球行動,哈佛大學彙聚了一千多名頂尖的神學家、科學家和活動家,他們來參加被稱為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不同宗教團體之間關於環境問題的對話。來自17個國家的穆斯林教徒參加了這次對話。與會的神道教徒之多,堪稱日本本土之外的集會之最。

持續進行的研討將有助於各宗教制訂一個關於環保道德的行為準則,並開拓出研究宗教與生態之間關係的新的學術領域,巴克奈爾大學(Bucknell university)的宗教學教授瑪麗·伊芙琳·塔克(Mary Evelyn Tucker)如是說。她與同是該校教授的丈夫約翰·格裏姆(John Grim)一起構想並協調了這次會議。

同時,與生態有關的宗教活動在加州風起雲湧:在最近的幾個月中,猶太教徒們在重現一種被稱為霍沙那勒巴(Hoshannah Rabbah)的古老儀式。在這個為頌揚上帝而舉行的秋季節日上,人們通過用柳樹枝抽打聖巴巴拉(Santa Barbara)的沙地以驅除罪惡。同時從生態學的角度來講,就是聲明繼續充當上帝造物的守護神。

加州聖公會教區(Episcopal Diocese of California)投票決定,鼓勵所有教堂減少能源消耗、使用可再生能源以保護環境。薩麗·賓漢姆(Sally Bingham)牧師是這場運動的領導者,在踏上牧師之路6年後,她於去年被委以聖職。她有着推動宗教環保主義的強烈願望。

在新港灘(Newport Beach),150人聚集在聖馬克長老會教堂(St. Mark Presbyterian Church)參加他們的首次以“關愛萬物”為主題的集會。這是教堂新成立的環保委員會推出的新活動。該委員會已經完成了一個回收再生工程,鮑勃·帕裏(Bob Parry)說,下一步他們瞄向了能源節約。鮑勃·帕裏還為該教堂新聞簡訊的環保專欄撰寫文章。

聖巴巴拉的心理學家傑佛瑞·奧爾巴赫(Jef frey Auerbach)說:“它在爆發之中--一項真正的運動蓄勢待發。”三年前,他協助成立了第一個地區性猶太人環保團體。

華盛頓的環境資訊中心 (Environmental Information Center)的彼得·凱利(Peter Kelly)說,這種努力“為有關環境的爭論帶來了一個新的視角,”宗教參與意味著“我們有可能最大限度地彙聚支持環保的力量。”

隨著這一活動不斷發展壯大,它的成員正影響著環境問題爭論的語言、範圍,有時甚至是爭論的結果。

他們以發自心靈的詩一般的新語言豐富了全球的生態辭彙。大氣不再是由氧氣或是二氧化碳構成的,而是上帝的生命呼吸;大海則是“洗禮之水”。生態系統中自遠古時期就開始支撐著地球的古老紅木樹林和雨林象徵著伊甸園。

道義與社會公正

所有的生物,從可愛的海豹幼崽到粘糊糊的竹蛭,都是“上帝的造物,都是因其存在而值得我們尊敬的獨特的個體。”聖莫尼卡聖公會(Santa Monica Episcopal)的牧師彼得·圭拉姆·克雷特勒(Peter Gwillam Kreitler)如是說。他於1990年從他服務的教區辭職以便專心致力於環境事業。

為了遵從他的信仰,克雷特勒10年前開始不再買肉,現在他主要吃些蔬菜,偶爾也吃魚。他說吃“食物鏈中較低層”的食品正在環保運動中越來越流行。

宗教環保主義者們也正將道義與社會公正納入生態爭論的範圍內。

只占世界總人口5%的最富裕的人是否在道義上有權以工業污染危及其他人的生存環境?將有毒的廢物倒在窮人和被剝奪政治權利的人們周圍的行為是否道德?

1997年,南加州環境部(Environmental Ministries of Southern California)彼得·繆爾-考克雷克斯(Peter Moor-Kochlacs)牧師曾告誡一個參議院委員會,在加州沙漠地區沃德山谷傾倒核廢料有悖於基督使徒保羅造福于民的教誨,也違背了希伯來先知們恭謙地生存於世的勸戒,並且有可能觸犯了聖經中不可殺戮的第六戒律。

宗教團體在河源森林問題的爭論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來自猶太激進分子的壓力迫使擁有這片森林的公司領導人查理斯·赫維茲(Charles Hurwitz)作出讓步。赫維茲本人是猶太人。

同樣地,在關於瀕危物種法案(Endangered Species Act)的爭論中,福音派基督教徒在堅持制定嚴格法律的過程中也起了關鍵作用受到好評。共和黨於1994年贏得國會的大多數席位後,其領袖竭盡全力修改這一法案。然而,保守的宗教團體於1996年引用聖經戒律和諾亞方舟的隱喻遊說反擊共和黨人,他們將諾亞方舟稱為“上帝的第一部瀕危物種法案”。

位於費城附近的福音派環境網的執行主任,共和黨人斯坦·拉奎爾(Stan LaQuire)認為“保守黨人理應保護³物種。”

一些共和黨人則對拉奎爾的可信度提出質疑,他們不認為福音會能在有關瀕危物種的爭論中起什麼作用。加州斯道克頓(Stockton,California)共和黨州議員理查·龐勃(Richard Pombo)發言人邁克·哈迪曼(Mike Hardiman),是該法案的一位主要批評人,他輕蔑地認為福音派的參與是“無足輕重”的。

哈迪曼指責說,像皮尤慈善信託基金會(Pew Charitable Trust)這樣的“左翼”基金組織早就“用錢買到了宗教組織的信譽”。而拉奎爾則反駁說,皮尤慈善信託基金所提供的資助是不帶任何附加條件的。

這項運動的許多促進工作是由國家宗教環境互助會(National Religious Partnership for the Environment)來進行的。正像該組織的執行主任保羅·高曼(Paul Gorman)所說的那樣,這個成立於1993年的組織的綱領是“從宗教的立場對環境的可持續性危機作出反應”。互助會成員包括美國天主教聯合會(U.S. Catholic Conference)、福音派環境網(Evangelical Environmental Network)、全國教會協進會(National Council of Churches)以及環境與猶太人生活聯盟(Coalition on the Environment and Jewish Life)。

互助會向12萬多個教會發放了教育材料,對領導人員進行了培訓並組織了會議。

在基層,像克雷勒和莫爾-考克雷斯那樣的當地的牧師說,宗教環保主義改變了他們的生活和作牧師的職責。

克雷特勒這位關於環境可持續性話題的有線電視節目主持人,早已在聖莫尼卡成產了一個名為“服務地球”(Earth Services)的組織。該組織於1991年發起了“洛杉磯大掃除”(Great L. A. Clean-Up)活動,並且就環境問題組織召開了85次圓桌會議。

在1992年的里約熱內盧全球氣候溫室問題高峰會議之後,他開始了他稱之“所從事過的最重要的一項宗教工作”,那就是通過銷售有機肥來使上帝的花園中被毒害和污染的泥土重新煥發生命力。

克雷特勒和另外兩位聖公會牧師合作,通過他們的公司向整個西半球銷售這種名為“最佳產量”(Optimum Yield)的澳大利亞研製的肥料。

"我們實際上有機會開發出健康的土壤,這就意味著健康的作物、健康的食物以及健康的孩子。那是一個非常振奮人心的宗教信條。”克雷特勒說道,"當上帝命令說:‘彼得,保護萬物,’的時候,有什麼會比做一名肥料商人更有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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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俱樂部設於加利福尼亞洲,由環保人士組織的俱樂部。他們主張多建公園、減少因商業需要使用國有土地、頒佈防止污染法律法規。--譯注 conservative ( 保守的)是conserve (保護)的派一詞。--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