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張蘭石, 1994:《自由之愛–無名詩人革命詩集》卷二<無名詩經>(七篇之二)“傍河山地村人的歌-附錄”,台大心靈悲智學社。
畔河大地[發表于1987.10.1《大學論壇》]春溜山之音春溜山在月昇溫暖起來的壟土…… 少農閒踩起泥水與夢想 聽長長煙筒上長老那崎故事,林道上不時絡驛鄰居趣聞 比如時鐘、琴、平地來的城裡學生 醫死的一隻怪病獸……,愛情也時常村莊之間走動; 大地嗯好一個接生婆婆…… 而農穫滿生活的生活真是平安極了。 詩人是吟誦和羽翼的民族,想是生在不平凡農家? 把天空摺進睡帳裡,待春天好好地發芽 有一個詩人!我們可不可以說他是大地的詩人? 學吹曲成調的小那崎?那屬於神的河畔站著釣翁── 潺潺的河流迷惑村童 詩人的吟哦勾引大地 連莪町之韻入冬前連莪町農夫們收割 在這鎮外湖水清澈農事正青瑩 蘆笛小陳為辛勞忘記了牧場的笛韻 長篇的收穫季風底 莪苗的 四季 來了又離去 詩人永遠居住在樹林內煙氣之底 葉落繽紛 悲歌著 夥伴們給她加冠 阿貞的爵位是河神所註定 鳥類的大王 一定追封到底 「醬缸裡的泡菜微微點酸」 天氣逐漸已不再暖 秋日是一條猛烈的狗。公公啊他說:「它準時走了」 晚間月昇真美麗,收音機收聽著蟲語 鎮人愛到來空地好喝酒。嫂阿萩她也來侍候。 在小阿品大哥獨居的塔裡 詩人觭斜崇尚地觀看 「離群索居兮再不回頭的遐方……」… ─但黎明正在湖之上─詩人歌唱人們的四季 四季透漏出大地的生機 大地春分時男女從北邊走來田埂……天晴風高,傍晚便有彩霞啊!畔河農村!… …那年我就生在那裡…… ★ 一位(虛構)詩人的回憶記憶如夢一般遙遠的春榴山,就在那片月昇溫暖起來的壟上,現在是傍晚, 少農們間踩起泥水,與夢想。聽!在小道旁平埔族的長老老那崎剛剛坐下,周圍 就跟著來了幾個年輕人坐在大地的石頭上,聽老那崎的長長煙筒裡升起的聖戰故 事,光的故事打鬥的故事、年輕人的故事,年輕人最喜歡。老那崎已經很老了, 他談起好多、好多的祖先的往事啊…… 有一個詩人,我們可不可以說他是大地的詩人呢?正學著吹笛子吹成曲調的小那 崎! 小那崎是老那崎的孫子(或孩子?誰知道呢),他的祖先曾挑戰巨獸、推倒 樹魔、在南洋群島遇過世界最大的風浪,以計謀與神的精神打敗矮人,他的祖先 曾在島的東方,砍殺黑色血液的紅日的倭人啊! 小那崎走在河邊,那屬於神的河畔站著釣翁。 「潺潺的溪水迷惑村童、詩人的吟哦勾引大地。」 記憶就如星光那麼般遙遠─比夢更遠。卻清晰彷彿拂手可得。詩人小那崎, 勇敢的農夫小那崎,莫那魯道的衣裔,我前生的鄰居小那崎,當我生下時聽說了 你,在他成長第一次學會詩篇時,你是否那時尚在人間?! 就像所有畫蛇添上一對美麗的足的故事一般,傳說中的小那崎,似乎僅僅為了成 就人們紀念他所編出的一支童謠,在護族反壓制的搏鬥中,率先戰死。我想起了 老那崎的那許多故事…… ★ 那山的下游的小鎮,是我的籍貫,爾今陌生的故鄉。相傳一段故事,短短不 成偉大的詩篇,卻一直由風流傳了。阿貞!(這是我給她的一個漢族名字),是 一位山上的平埔族少女,當她十五歲那年遇見了一位牧童漢族美少年,在山腳一 片竹林裡,教給她如何吹笛子,並且要她歲時要吹會一首詩神頌詞給他。此後 阿貞愛上了音樂,這一點,其後她的族人並不喜歡。 她日日吹奏著那隻笛子,當她練習的時候,她的音樂是那麼美,使日益乾涸 的河水也揚起雙手,迫不及待要加入的樣子,善於歌唱的鳥兒們摒住了呼吸聽她 ,向她學習,連待會一定會說她閒話的採茶漢人。和獵歸的族人,也止住了腳步 。即使是遠在天界的看護神,聽不見她的笛聲,也因為在她的神姿裏讀出了她的 祈禱,而對她特別寵愛。 當她「演奏」完畢回到家中,她那德高望重(在族裡很有份量的長老)的父親便 責怪她,不應該到接近山腳拋頭露面吹笛,該學她的姊妹,識出那麼好的布匹、 衣裳。她總是俏皮傻笑著,她深邃的眼睛迷濛地望著前方,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 什麼……她是長老父親最漂亮的小女兒。 雖然人們不願意再提,但這故事下文之於好奇心是必要的。當她二十歲那年 那天,她一個人清晨便出現在那飄著雨而更顯得氣爽宜人的竹林子裡,那山腳的 竹林子,仍和五年前一般是那麼香盈美麗、隱密。幾干年來所以一直只有那守護 者所寵愛才曾到此。是最美的牧歌、最悠揚的笛韻,以及最幸福的笑聲時常回航 的家。阿貞,是的有人一清晨就看她朝山腳跑 去。當她在竹林中央靜靜地出現,胸口還上下喘著氣。竹林裡開滿了各色的花朵 ,不知名的蟲蚜在土下走動,偶而可見一二隻「隱居山林」的村狗,和善地行注 目禮後突生驚悸地逃跑。一些細細的葇荑自空中掉落在小姑娘裸露的肩上,阿貞 的膚色是近乎純白的,並不像她大多數的族人,健康的黑色。一大清晨便為竹林 中央綴上了青春的光,她豐美輕巧的姿影拂去了竹林唯一的一點春晨寒氣。當她 吹起第二支曲時,她便見到了那個雲下來的年輕人。那是她最鍾愛的曲子了,述 說一個古老預言的故事,她吹著吹著,流下了眼淚,那眼淚流浪到土上,傳說中 便成為行跡止於海畔的水晶蟻。那年輕人頭戴著大草蓬,手裡也拿著一支笛子, 據說是城裡剛來到上游小鎮居住的。這一個幸運的男子,一個陌生人,不!阿貞 認識他──她為他吹奏了第三支曲子。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阿貞嫁給那個陌生過客了。她瘋狂地戀愛著,把二十年 來收集的星月,一切,與那青年共同擁有,共同分享。……然而她的命運不能允 許變移,他的族人不能答應,德劭的長老為小女兒傷透了心,發誓斷決父女的關 係,族人也棄絕了這個擅自追索生命的少女。少女離開了族落,也消失在山下的 年輕漢族男子們竊慕的眼中。 爾後的事情至今沒有人知道。但不知幾年後,少女阿貞的墳墓,就(被發現?) 葬在那竹林中了。 那傳說中的竹林,至今,竹光灩瀲。村童每愛前去嬉遊,是我故鄉頗有名的 地方,那夢般的山腳前面,就是連莪町……… 「入冬前連莪町… … … … … 四季。來了又離去」 歌又有…這是當漫步過那兒時撿拾到的泥路濺起的音樂。 「詩人永遠居住在 … … … … 鳥類的大王 一定追封到底」 小阿品大哥小陳就是下游那鎮上唯一的舉人老鎮長的大兒子,因為和家裡 飼養的一隻母貓不合,於是長年住在連莪町之東──因那裡有明媚的竹湖與詩畫 的夢想,便願意久久,耽沉於斯。但老鎮長一家看來的確仍是一片安和的氣氛, 尤其有著美術一般的溫暖發光圖象,在入冬前的南台灣季風中。 「醬缸裡的泡菜微微點酸!」天氣逐漸已不再暖。秋日是一條猛烈的狗,公 公,老舉人向媳婦談著:「但是它準時走了!」。傍晚,晚間月昇真美麗,收音 機收聽著蟲語,這秀色盈道的小鎮上,鄰居們愛到老舉人門前的空地好喝酒。聊 天!嗯!聊街道上不時絡驛著的鄉城趣事……比如比時鐘更貴的洋琴,昨天來的 城裡學生,醫死的一隻怪病獸…… 愛情也時常在村鎮間走動;少年們喜歡些淒美的傳說……鎮人們就如此在老古人 (他們對鎮長的暱稱)門前空地閒聊著,像有一世紀那麼久一樣,當月亮昇近中 天以後,媳婦阿萩她也來侍侯。 回房休息了!回家休息吧!…小阿品呢?一早就不見人哪去了,阿萩啊!阿 品呢? 誰知道老古人的小公子阿品在那裡呢? 離鎮十五里,最後一條林蔭道,夜鶯 以 她特有的音符,反復擊節擴大了她哀怨如一的曲調………。Ω19.5~~6 在竹林竹湖與連莪町東側,在小阿品大哥獨居的塔裡,小詩人正觭斜崇尚地 四下觀看,高高的窗口可以眺望整個南台灣自己的神話,和竹湖,四壁掛滿了阿 品最崇拜的大哥剛教他讀唱的詩賦與畫。「離群索居兮再不回頭的遐方……」… …這一句他是完全不懂了,大哥已經睡了,一個人歪頭想著想著,大哥剛說什麼 戰爭,什麼鴉片跟這個有關嗎?上次不是說一個平埔公主,小姑娘的故事,怎不 一樣了呢?………… ──但黎明正在竹湖之上。阿品看到太陽走向窗口,一夜的不想睡覺感覺像場夢 一般,窗口的大太陽好美,陽光愈來愈強似乎要趕走所有的夢憶。小詩人歌唱了 ,像一學吹笛成曲的村童一樣,對!阿品正唱出一些先生也教過的詩詞: 『詩人歌唱族人的四季,四季透露出大地的生機』…… 那個小阿品,是離我這最近的一顆記憶之星……他是…… ★鎮壓事件一夢。農鄉百年 『大地春回時分男女走來田埂 天晴風高,傍晚便有彩霞啊畔河農村! 年我就生在那裡…』 至今,每次那「教堂」的鐘聲都在農夫閒聚的耳畔響起。 因為有人們敲鑼打鼓地帶進去教堂一則愛情的傳說。 那兒是某某鄉,在史家不會來此的情況下,狂烈地經歷著最美的傳說。 說在那暴政猛於虎的異族的年代,所有的艱苦都已經消融在小文母親虔誠的 忍耐(禱告)了。媽祖兒女中最被鍾愛的小文,慶典後幾天就要訂親。她那熟識的 男子,或正朗笑在河畔。 這時正是節慶,入夜賽會(放燈船……)與宴席還正熱鬧! 在河邊的譁聲前頭,一艘孕著希望與愛情的燈船,偷偷向大地賦予的道路啟航了 。 「太平」以來,雖然不是有更多的農穫,農村卻已有重生的朝氣,曾和日本 兵作戰的台灣青年,傷手傷足總算能保住人的,都回來了。老鎮長生前最擔心的 小公子──阿品正立在張燈結綵的河岸。要讓全河上的燈船一起懷孕!孕滿愛與 希望,新丈夫阿品,他是勇敢的農人,今夜的健將! ──說那初七慶典的雷雨,轟轟隆隆民間社會與大環境 形上層次的爭鬥…… 在沉鬱分裂的天幕下, 聽 人民溫毅的詩語(已經)調和大地…… 『這一年大春初七,比往年更加吉利……』 濁水溪水揚起雙手向白雲。 在那年一望無際的南台田埂上, 詩人在孩童唱遊時長大 且行走在笑聲的源頭; 農人正奮力地指揮大地的生長, 每一頭水牛都聽得到農夫的牧歌, 在風不定向的拂動裡。 在風不定向的拂動裡,城裡 或許正鬧著一些新聞、爭執 或暴動……有人 走過我族人的田間,要採民意 輕輕尋問:「知道那事情?你有何看法」 那回答,將是農國歷史最最忠實的證言… 我族人都不知道!他一頭霧水,滿臉歉意地回答。(My Mather) (啊我寧願是如此……寧願這現實的一切也只是一場夢 夢醒到那桃源去── ) 那年我就生在那裡, 那時的南方魚汛剛過 剛一張眼我便記得,那裡 有農田、有河流、有哭和笑的形象 有不竭的海洋,浪花溫暖如泥土一樣 這是我出生的畔河農村。就像所有畫蛇添足的故事一般,我要說,它已經在文明 的故鄉消失了,當土地上的農民都在經濟畸形的故鄉被犧牲,…走向軍警凌虐的 街頭,那出生我的土地,就已不再等待我回去她裏面了………天啊,當我說這的 時候,我的心是如何盈溢著悲哀呀…… 貞國農的組曲Ω19年 西北貞國的秋風,就更可能是誦過你的詩句的 流浪的雲!原野上孩童喜歡望望你 輕輕飛 低低地飛,狂暴地飛 西北向度上 一個牧羊女,把雲趕到天的那一邊 孩童不知道 推動流雲是什麼 只說是風、是龍 是蟬聲 阿品阿品你的牧歌是風… … 是小新郎的戀情 是十一月成長季最最勇猛的蟬聲 山,是天老爺沈重的脈搏 遠處的笳聲共鳴南向的榆幹 草原的午後也有淡淡的傳說 貓精魚鼠澤地東邊是禁區,大雁楷字向北飛 豬狗狐仙火山仙,寫草書的雁字又飛向南,呃 祖宗的大地在山背,老農長長煙筒裏咳聲高論著 終日草原奔跑的孩童也有淡淡的傳說── 阿貞打著斜斜的傘呀阿貞的傘外滿城風 八月的風神虎動 阿品的童年,大約河東好幾年前的故事 * * * 八月的風神虎動── 山腰上三十顆參天大樹晃頭清掃過天空 泥牆下一顆兩棵含羞草 合掌含羞。大人的眼打盹閉啊閉 孩子們全一屁股被風爺踢上遠天採蜜了 白日底,黃狗領著林邊一班少童澤邊禽地走過去 漸去漸遠響起一片帶翅的天空 傍晚阿品的家獨立的屋間 阿爺和村子來的酒友,閒眺沒話及的天區 輪番的燭火照照阿品的臉龐中夜照著大榆幹 大榆諾大的影子龐然龐然地倒下 中夜孤雁在高飛 山神宴罷聲慘慘 草的影子奔向荒蕪,野雞 野雞叫的影子奔向澤區,人 人阿品的神思奔向………危險的澤區禁地 中夜裡,老疤三的鬼話竟疏忽了那 澤東 靜靜地 立著的三十六隻白鷺 * * * 斐濟詩《龍起樹林》(少年的阿品)野狼群長長嘯哨 敵不過 夜的聲音 長長的蘆花影子裏 雞、兔、羌、鹿還在無知地走動 鬼火在午夜三更後開始招搖 少年的我在這時驚奔回去─ 《鳳棲屯》黃昏倦鳥飛飛 興盛過後一個雨季裡 《守廟人》《大地》(失佚) 祖宗大旱 瘟疫梭遊在村莊間田地 田地的賦稅不再交付 那年黃槐木落盡石階 生病的大河停止了嗚咽 澤地澤地兩場大風襲來, 那一林樹兩次和屯子一起傾,一起爬起來。 年輕的樹!不能走動不能戀愛, 仍叫它愛上大地奮力生長的是風 吧 是天公吧 是滂沱的雨神吧 阿婆的長枝煙桿長長是記憶。 記憶唷少年辛勞的往事不斷的忘去。 放田的中年莊稼漢子扁擔一肩挑,嗯。 肩挑兩頭輪迴的負擔,有沈沈的父輩及子輩。 身影漸行漸遠不就是 哪無事的澤地唯一的歷史? 2 用你的影子探進湖光裡, 魚群東西南北游 攜扶游到塔影去; 用你的手,七層飛簷軟軟的手, 探穩水溫 探聽鄉心和海的消息, 再打開、層層開啟季節的記憶、想像的閘門。 少童夕釣在湖邊, 阿品的手 若能撫平湖水 湖水自會將他撫平 日出的牛群唷慢慢走 走向上游的鮮美山頭 闊葉林篩聚了一夜的露水,餵飽了滿坡山茶的黎明 在五月記得野人坡的墳地 那兒活靈活現的傳說 與林童們傳開嬉戲 原上的牛群啊慢慢走 午夜才全趕回去 五月的風大霧也大 層層的霧影滿天飛 風棲車前鳳棲屯那兒 牛羊開始兩天趕一回 在 每一個莊稼漢子要開始對抗乾旱的五月 早秋中荊棘山背靈灰塔 大哥喜歡住那裡。 黃昏的時候 侵入顫抖不勝寒的船燈,迷濛照亮水禽合力的泅泳, 然後湖波會發覺 叢草綿綿攻戰遠道 火燒不盡地蔓長 塔上江河好眺望 山河日下 塔的影子漸漸會長大 《辭別之春》臨別的那日悲切的楊柳盛旱暑 她長長的馬車急急的駕她頻頻地回頭 他奔波跌倒顛坡爬起三度悲吻大地 * * * 淒零的河谷上平原 遠望山頂著暗雲 黃白的蘆花 飄過芒草整夜有波濤 波去三十里 波回三十里 阿哥領著牛群夏日在歌唱… 去春那個失戀的農人 在山後軟軟的田地裡 種了十一月的雷電 今夏旱事農人哭泣了一個秋天 冬日裡的一場雨滿田地的雷突然 哭泣 厥地爆出接走了種養它的父母。 精壯的草原也有淡淡的傳說…… 「咚咚咚咚 咚咚……」 啄木鳥在深林裡伐木 在深深的深林裡伐木 「咚咚…… 咚咚……」 牠就這樣日夜地伐著 像極那個紅河汨流了 * * * 塵封在地面下的是收割後一束束的詩意 從首都哪傳來的 是豪傑立名 (革命嚆矢) 國民待解的消息 輕輕 輕輕 那苦悶獨坐苦楝樹下的莊稼漢子 走向荒蕪猶微笑的芋田 呃他仍想攬摘沈默星居的那遠星 多年以前他曾如此 是的那次是為個戀情 「三十年稻香裡詩意聞過謝天賜 卻也無一次哈哈不回到土裡 爺和我呵世世耕讀在農地上哈 哈一天叭叭啦啦也要進土裡」低遠悠揚的三月 緊緊握住一把的泥土芬芳 莊稼漢 天生之詩人 他揮手 擲之於十方丈外 四十年 瓜棚下 溪水旁 盛開著 暖月的韭花 阿品阿品聞信從城來你奔哪裡去 天空暗稻穗金黃天空暗暗天空有蝗蟲 村人村人集聚老荔農家裡,解讀出快報的含意 亂世來第一部完 原野的/草木抽取土地的/養分,滋長…/但春天一到/也要啊背離大地,成熟招展 /好友呀/北方降臨的風鎮日向神(我)控訴妳的不貞、背叛/不允許 個人化的意象 他不允許/不允許 泥土的復仇他不允許/逐漸寒冷的屋內我想念 彷彿你 是楊 柳 底一股莫名的愛/深埋進土中/在大地之下和妳 堅如磐石地擁抱 /春鳥以不可測的速度,來到我們的莊園/野雀低頭看著它,他飛過了半個地球/它 靠著它海和山都不能防阻的雙翼而/耽於遷徙… 黃鶯歇在古舊花岡岩的教堂尖頂上拋出牠像秋笛(天)一般的呼聲 《說古書人》這裡有魚湯,這裡有條好狗 或許有人在這兒,或 該要來了 這些雲都明白,雲都了然,但祂不管,霧卻迷惘了。 ﹡ ﹡ ﹡ 此後踏破芒鞋走過五十年在江澤 五十年的霜霰和旱燮淪沒多少次 有個愛耽陷多少回瘟疫…才得貞盛 那些尋藥的人們身影漸遠了 卻在那年森林的彼端 楸深不知處 一群天真的孩子 發現了真理的奧秘 《××之死》輯於東方之書《故鄉飄蓬‧母親記傳》風吹草木像我的愛 受孕於三月 風 他言我笨拙 笑我草一般生息 喔─── 風吹草木像妳 母親的土地篷草像妳 清滌高佻的雙足 且擁智慧飽滿 教我愚騃的舞步 於水中央 風他失足 泣臥於地…… 是這樣的 當大地開始多雨 我最親近的朋友 竊去了我的詩 並且 將它的格局放大… 故鄉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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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0.畔河山地村人的歌ap 鄉土の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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