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法切爾自傳
法切爾可以說是近代音流瑜伽上比較有名的人,以下是他的自傳:(有些未譯成中文的專有名詞在音流瑜伽上會有所解釋)
1886 年11月18日,我出生在旁遮普(Punjab)省Hoshiarpur區的一個婆羅門(Brahmin)世家。先父Pandit Mast Ram是印度鐵路警察局的一名雇員。他是家裏唯一有收入的人,而他的收入又很微薄,經濟貧困籠罩著全家。此外,或許是他的工作性質使然,或是出於財務上的憂慮,父親的性情十分嚴厲,我從小深受家庭貧困的折磨,又時常恐懼父親的憤怒,從7歲起,我就在上主的聖名中尋求解脫。我的思想和行動都符合道德規範,在這段時間,我研讀了《羅摩衍那》(Ramayana),Mahabharta(摩訶婆羅多)以及其他印度教經典。我從經典中衍生了對羅摩(Rama)和奎師那(Krishna)之化身的愛,並冥想他們的形象。
我在父親任職的Jhelum區(現屬巴基斯坦)的Pind Dadan Dhan 學到中等文化程度。18歲那年我得到一份工作,在印度鐵路建設線作信號員。工作之餘,我在鐵路上另一個信號員的幫助下,私下學習了電報技術。在這脆弱的年紀,我接觸了這個部門的一些承包商,他們都是肉食者,與他們的交往也使我變成一個非素食者。因為和這些人的聯繫,我也走上了歧途。我有六個月吃肉,三次喝酒,賭博了一次,輸掉1.25盧比,還召過一次妓女。
那是1905年一個極冷的清晨,在前一天晚上剛發生了一起嚴重地震,波及了整個 Kangra地區,造成生命和財產的重大損失。我的堂兄依然執行他每日的慣例,很早起床,用冰水沐浴,作祈禱。儀禮之後他準備早餐,我們坐下來吃飯。就在這時,一個鐵路工作人員走進來在我面前放了一盤肉。我的堂兄是素食者,這盤肉的臭味讓他感到噁心。他用雙手遮住口鼻,並出於對肉食的憎恨,他把兩個 chapattis扔進我的盤子。他渾身顫抖,我無法忽視他的劇烈反應。這使我內心發生了一場爭戰。我想:他是我的堂兄,遵循著印度教教誨,過著純潔的生活,而我的行為卻相反。為何會這樣?”精神衝突在我內心持續了半小時,我應該吃肉還是把它扔掉?(吃肉對婆羅門而言是極不應該的行為)最後我決定不吃肉,並在以後六個月裏未吃非素食食品。
我對違反印度教的法教始終充滿懊悔。在我和妓女有染之後,立即意識到我在性方面的軟弱。我寫信給父親,要求他把我的母親和妻子送來和我在一起(我13歲就結婚了)。
某天我外出散步,在路上遇見Jangli村的村長。我們在談話中開始討論肉食的利弊。他支援肉食的論辯聽起來那麼合乎邏輯,讓我忘記了自己先前的懊悔。離開時,這個村長給了我一隻雞。一個四等雇員切掉了這小動物的頭,準備用它做菜。我讓妻子去做。我母親知道後,進入廚房,從裏面插上門。我妻子敲門,想進去做飯,可母親就是不開門。我的哥哥和我砸門,要求她打開,我怕廚房會有煙出來,就用斧子破門而入。母親出來了。廚房裏令人窒息的煙連同對我接受肉食的憤怒和失望,都籠罩在她臉上。我被湧動的感情淹沒,抱住她懇求說:“你為什麼不開門?要是你憋死了,我到哪兒去找你,親愛的媽媽?”母親猶在憤怒中,她把我一把推開,我跌坐在地上。我站起來,仍在激動中,又抱住母親,問她為何這麼生我的氣。她說:“你殺死了一個母親的孩子。那只母雞一定在為她失去了親愛的孩子而哭泣。你造下了嚴重的罪孽。”我立即受到良心的提醒,即刻立下堅定誓言,以後再也不犯同樣的罪行。
為了獲得對我犯下的四項罪過的寬宥,我向以羅摩和奎師那形象出現的上主祈禱。我不斷禱告、哭得很厲害,就這樣無助地哭著、祈禱著……希望我的往事一筆勾銷,而這只有在我的過犯完全消除時才有可能。也許我的眼淚滂沱道出了我想要得到淨化的真心渴望。
我的內心安寧被擾亂了。我時常覺得不安。在一個有月亮的夜晚,我一面向上主祈禱,一面傷心地哭泣。在我面前出現了一位留著長須的年長薩都(sadhu),手裏拿著一把吉他。他慈愛地問我:“親愛的孩子,你為何哭泣?”“我犯下了四樁重罪,我從印度教經典裏得知,上主在這此世間以人的形象降生。我想見到羅摩,使我的罪得到寬宥。”我如此說道。這位慈愛而年長的薩都告訴我:“對你來說,那人身示現的上主已降臨在這個地球。你會找到他的,而你所有的罪過都會得到寬宥。”說完這些話,薩都消失了。在這件事發生後,我越來越急切地想面對面親見到上主。
與此同時,我在印度鐵路局得到一份固定工作,被任命到Baganwala作站長助理。但是我想親見上主的渴望未曾減退,相反,在這時渴望達到頂峰。有一次我連續哭了24小時,想要看一眼上主。他們找來醫生,給我開了藥。大約早晨5點鐘,我看到Maharishi Shiv Brat Lal的形象。他從旁邊的井裏汲水幫我沐浴,然後告訴我,他在Lahore的地址。我也看見父親的形象,他在 Maharishi Shiv Brat Lal的面前抱怨我的行為。然後一個四等雇員叫醒了我,這個視像突然中斷了。
這次經歷讓我確信,上主化身成為 Maharishi Shiv Brat Lal。於是,我每週寫封信寄到幻覺中出現的地址。信中我總是稱Maharishi Ji為上主。就這樣,我寫信給 Shiv Brat Lal有十個月。快到一年時,我接到Maharishi的一封信,他寫道:“法切爾,我一直收到你的來信。我珍視你對上主的情感和熱誠。我自己已在 Radhaswarni Mat的Rai Saligram Ji 腳下發現了實相、真理與和平。如果你願意走上這條路,就到Lahore來見我。”
我想親見以人身示現的上主的渴望得到滿足。我先前曾遞交一份離職申請,根據上主的意旨,在我收到Maharishi Shiv Brat Lal來信的同一天,一位站長也來到Baganwala,告訴我他來接替我。多麼巧!我把工作交給他,同日就前往 Lahore。
我來到Hazur Data Dayal A(Maharishi Shiv Brat Lal)的跟前,拜倒在他的聖足下。他給了我特別溫暖的歡迎,並啟迪我進入Radhaswami Mat。他給我一本書讓我讀。這是Swamiji Maharaj(Shiv Dayal Singh)寫的《Sar Bachan》。我當著Hazur Data Dayal Ji的面翻閱了幾頁,可是看不下去,因為Swamiji Maharaj 強烈批評了幾乎所有宗教,包括吠檀多、蘇非、伊斯蘭教、耆那教和佛教,宣稱它們都是Kal(時間/死亡)和Maya(幻像)。這對我來說太過分了!我覺得受到傷害,眼淚湧出眼眶。老師注意到我的反應,問我原因。我脫口而出:“Hazur,上主是一體的。我不能理解有何正當理由譴責所有其他宗教是不完整的。這是對我祖先宗教的直接攻擊。”Hazur非常慈愛地對我說:“把這本書放到一邊吧,到我告訴你讀的時候再讀。”他又給我另外兩本書,一本是他的古魯 Rai Saligram的傳記,另一本是Kabir Sahib寫的,名為《Kabir Sakhi》。他讓我盡可能參加Radhaswami Mat的共修(satsangs)。
由Hazur Shiv Brat Lal指導的精神修習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在我尚未熟練掌握“上升到高等光音階段”的內在修習時,我就滿足於專注在Data Dayal Ji的神聖形象上。
我從Lahore回去的路上,常在Malkway火車站停留,那裏有一個書商經常談論Radhaswami Mat。有一次他拒絕把他的胡卡(印度一種吸煙用的煙管)給我用。“我們的種姓都是婆羅門,你為什麼拒絕把胡卡給我呢?”我問他。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Babu Kamta Prasad Sinha(又名Sarkar Saheb)是唯一真正的Radhaswami Dayal的化身!”(Babu Kainta Prasad Sinha當時在Uttar Pradesh,是Radhasoami Satsang的領袖。)他的意思是,我並非是由一位真古魯啟迪的,因此不是真正的satsangi。我非常禮貌地對他說:“親愛的兄弟,上主是一。他屬於所有人,所有人也屬於他。他在不同時間地點,可以用不同形式對奉獻者顯示。但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觀點,那麼讓我寫一封信,你把它寄給你的古魯。他的任何形式的回答,我都將作為終結結論予以接受並遵從。”
我當場寫了信,並因為對至高無上的主的愛和獻身之情而灑下熱淚。我把信交給那位先生,讓他寄給他的古魯。15天后,我被告知Babu Kamta Prasad Sinha已經去世,我得等他的繼承人選定後才能得到答復。從這件事我得出結論:Radhaswarni Mat(Ghazipur)不是絕對實相的真正公正無偏的追尋者。於是我放棄與他們為伍,以後也避開所有盲目追隨者。即使任何人希望我說 “Radhaswami”時,我也以“Ram Ram”(羅摩,羅摩)作為回答。
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為了賺更多的錢抵抗來自家庭貧困的壓力,我自願參軍到戰場。去前線前,我到Hazur Shiv Brat Lal那裏接受祝福。他送給我一本書:《Sar Bachan》(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時給我看的),他說:“現在研究這本書,用更多時間做simran(重複一個或多個聖名)和Majan(聆聽內音-可聽見的生命流)”。然後我就出發到服役的巴格達。
在巴格達期間,我全身心的投入到精神成就法(sadhana)的實踐中,用盡可能多的時間做內在修習(禪定),過著完全禁欲的生活。我的這些真誠努力加上想要瞭解真理的渴望,終於結出果實,在這段時間,我上升到所有內在領域,體驗到內在道路上每個階段的光和音。這些禪修的內在成果使我充滿歡樂和狂喜。然而,儘管擁有這些成就,我還是不能滿足,因為我想了悟使Swamiji Maharaj譴責所有宗教的真相。
1918年底,我獲得年假回印度,到Lahore見我的古魯,盡可能多和他在一起。在Hazur Shiv Brat Lal時,我總是用無休止的問題和疑問麻煩他。一天,我把心中的主要痛處向他說了:“我的主,我經歷了Sant Mat的很多內在境界,我安住於內在之光,體驗到不可描述的豐富音流。毫無疑問,這些體驗是歡樂的巨大源泉。但是我仍想看見自己,瞭解 Radhaswarni Mat的崇高目標。Radhaswami Mat的目標怎會、又為何不同於其他宗教呢?我想親自體驗 Radhaswami信念的崇高性。”他向我保證第二天會回答我的問題。
我焦急地等待第二天的到來。那是1918年12月 25日。Hazur Data Dayal Ji 把我叫到他的房間。我早已等著這個時刻。我走進去。看!他帶著一種異常的慈愛,在我手裏放置了一個椰子和五枚硬幣,並在我額頭印了一個印記,然後對我深鞠一躬說道:“法切爾,你自己就是你的時代的至高無上的老師。開始向尋道者傳道吧,啟迪他們進入Sant Mat的道路。在適當的時候,你自己的弟子(satsangis)會向你證明他是你‘真正的古魯’。透過你對它們的經驗,你想知道的Sant Mat的秘密會向你顯現。”聽到這些,我既高興又難過。Hazur注意到我臉上的兩種表情,就詢問原因。我謙恭地說:“主,我自己尚未瞭解真理,又怎能領導其他在這條崇高道路上的人呢?而想到我已拿到了等級證明,要對別人傳道和啟迪時,這念頭閃過心裏,我感覺自己有些了不起,所以有一絲歡喜。”Hazur 就說:“法切爾,你也許有99個短處,可是你內在一個確定的真理美德,會把你帶向生活的目標。你不但會救贖自己,也會幫助許多人達成解脫。”我的整個假期都在Data Dayal Ji的聖足下度過,然後我回到巴格達的連隊中。
在巴格達,我經常唱頌奉獻歌曲,我身心的每根纖維都飽含著想要見到終極實相的熱望。我時常感到充溢著對上主—Hazur Shiv Brat Lal的愛,他對我來說就是羅摩的化身。我的臣服轉化了我的人格,吸引了巴格達的其他精神尋道者,我被認為是一位mahatma,有人選擇我作為他們的精神導師。
1919年我被派駐伊拉克,那裏的原住民(稱為巴度斯)造反,導致了激烈的戰鬥。我在鐵路電報部門作檢查員,這個部門的總部在 Divinia。叛亂者猛烈攻擊Hamidia 火車站,殺死了裏面所有工作人員,還放火燒了房子。我所在駐地的軍隊迅速調往Hamidia,我也接到命令,讓我接替Hamidia車站的站長職位。我們的士兵往壕溝裏埋電線,並佔領他們的陣地。激烈的戰鬥持續著,雙方都有嚴重傷亡。我們在Hamidia只留下35個士兵和一個準尉。其餘人都調往 Divinia支援那裏的戰鬥了。夜幕降臨,叛亂者襲擊了我們。我們的士兵儘管人數少,但仍予以回擊。在對方傷亡慘重的同時,我們的一個人也受了傷。戰火稍停時,準尉進來讓我和Divinia總部聯絡,告訴他們,我們彈藥短缺。而且假如我們要面臨另一場襲擊的話,我們的供應不足應付一小時。如果在黎明前彈藥不能抵達,我們全都得死。我照他的話發了消息。情況非常緊張,大家都感覺似乎末日要來了,我也在死亡的恐懼中發抖。就在這恐懼的時刻,Hazur Data Dayal Ji的化身出現在我面前說:“法切爾,不要擔心,敵人不是來襲擊的,而是來抬走屍體。讓他們這樣做。不要浪費你們的彈藥。”我讓人找來準尉,告訴他,我的古魯出現並做了指示。準尉聽從了古魯的指示。叛亂者抬走了屍體,並沒有襲擊我們。到淩晨六點鐘,我們的飛機來了,投下必要的供給。我們的恐懼消失,重新獲得勇氣,我們安全了。
大約3個月後,戰鬥結束,叛亂者退回他們的營地,我回到巴格達。那裏有許多satsangis聽說我的到臨,都來看我,並讓我坐上高臺,向我獻花、禮拜。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問他們:“我們的古魯Maharaj在Lahore,我不是你們的古魯,你們為何要禮拜我?”他們一齊說:“在戰場上的時候,我們處於危險中,死亡就在頭上盤旋。那時,你出現在我們面前給予指示,使我們獲得安全。我們聽從了你的指示才因而得救。”我對他們所做的這令人驚詫的解釋目瞪口呆。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困境,我自己在那些天也處於戰鬥的危險中,甚至想都沒想他們。
這一事件使我反問自己:“是誰向他們顯現呢?是法切爾•禪陀嗎?”我的信心增加了,我得出結論:“無論是誰,無論他記掛的上主是何形象,上主就會以那個形象幫助他。”我對精神導師的概念由此發生了轉折。他是信徒的真我,住在他們內部。1921年我休年假時,帶著這個結論,我快樂地返回印度。
我懷著愛和獻身精神來到Radhaswami Dham拜見我的精神導師。我呈獻到他足下的只是一頂冠冕、一套織錦衣服和一隻銀制胡卡——加在一起值一千盧比。我在無比感恩和狂喜中敬拜他。我待在 Shiv Brat Lal Ji身邊共45天。這期間,Hazur給我寫了很多詩,消除我的無知。在那時我還未完全懂得他。
你是法切爾,是法切爾,是法切爾,我的兄弟!用你的雙腳我會鳧水穿越,噢!至福的法切爾!我不是羅摩和奎師那的奉獻者,也不知道梵(Brahm)或上主!我對法切爾的名字有一種瘋狂,我只接受它作為至高無上者!
Hazur 寫了上面這首詩,只是要把我從消極思想中抬升起來,因為我常自認是最大的罪人。在另一首詩中,他給我指派任務:你以人身來臨,穿著法切爾的衣服,帶領那些悲慘的人們吧,引導他們來到古魯的領域。人,軟弱、無助而無知,為持續的折磨和責任所苦。慷慨的你啊,告訴他們那真實的名字吧。
自從他給我這個命令,完成這三個義務就成為我人生的使命:
1、你的名字是法切爾,對你的名字要真實。不要看別人的過失。相反,要憐憫那些無助、無知和軟弱的人。用你的愛和溫情,幫助他們脫離Kal和Maya的領域,帶領他們回到真正的家。
你以一個獨一無二的美妙形象到來,這是你的福。你的使命是“人類的福祉”。去除分隔人類的冷牆,告訴全世界,怎樣才能過一個幸福而和平的生活。
將那些值得的人解脫出生死之圈,作他們的嚮導,引領他們抵達涅盤的無上狀態。
1922 年我回到巴格達。有17年(直到1939年)的時間,我都沒有佈道。然而,如果有值得的人找我尋求引導,我給他們以啟迪,並告訴他們專注於Hazur Data Dayal的神聖形象。我不再給予satsangs。為什麼?因為我覺得如果講道,必須講出真相,至少講出我所知道的。如果我要對良心保持真誠,達到 Shiv Brat Lal Ji對我的期望,我必須揭示古魯對其奉獻者在經歷肉體、頭腦和精神困境時顯示化身的秘密。如果這樣做,人們對他的奉獻和信心(盲信)就會減少。 Radhaswami Dharn的門徒捐獻金錢、自願服務以及其他義務都會降低到一個令人痛苦的水準。所以我有意等待適當時機來到,這樣Maharishi Shiv Brat Lal的中心不會因我而遭受很大損失。從1919年我就有很強的願望,要揭示這個秘密,讓世界瞭解各種各樣的內在與外在的顯現。
1938年,在我的古魯脫離他的肉身之前,我給他發了一份電報表明我的以下決定:我莊嚴承諾,將盡我所能和情況所允許,把真相傳佈到世界。Hazur1939年往生。
從他去世後,我就把所有時間都用在觀光(simran)、觀音(bhajan)和念聖號(dhyan)上。後來我寫了兩本書,都是評論。一本是關於 “Hidayat Narna"–Swarniji Maharaj寫的Sar Bachan Radhasowni Poetry的一章,另一本是關於“Baramassa”的。這兩本書出版不久,我送給貝斯(Beas)的巴本•薩萬辛(Baba Sawan Singh Ji Maharaj)各一本(薩萬辛是旁遮普Radhasoami Satsang Beas的精神領袖,同時也是Maharishi Shiv Brat Lal的密友)。巴巴•薩萬辛•吉寫信給我說:“我流覽了這些書。你是真正的法切爾。你所做的工作是Radhaswami Mat非常鼓勵的。”但我對該做什麼仍猶疑未決。因為我心裏還有潛在的憂懼,擔心如果用直白的話揭示真相,satsangis中那些頭腦狹隘的、不識字的原教旨分子會轉過來攻擊我。因此在1942年休假時,我直接去找貝斯的薩萬辛本人。我對他極為尊崇,把他當作我的古魯Hazur Shiv Brat Lal Ji。我極其恭敬地投伏在薩萬辛面前說:“請您解除我的古魯Maharaj指派給我的義務吧,請求您把這重擔從我的良心上拿掉,這樣我就能從違反古魯成命的罪責中解脫了。”巴巴•薩萬辛把他愛憐的手放在我的背上說:“去盡指派給你的義務吧,不要害怕。不論什麼情況下,我都會支援你!”自此以後,我就做 satsang的工作,並寫書說出我的個人體驗和觀察。
到1942年以前,我啟迪了大約24個信徒走上Sant Mat之道。在那以後,我再沒用傳統方法啟迪過一個人。為什麼?一位女士由她的丈夫和三個孩子陪同從Jabbal來看我,我從印度鐵路局退休後在國防部任個職位,當時在Firozpur。她是一位虔誠的奉獻者,精神修為已達第二冥想境界(即Trikuti,聖者終點的致因層階段),她在冥想中經常看到我在紅光中的化身。因此她常停留在一種狂喜狀態。她對我說:“我想貢獻更多時間給abhyas(精神修行),可我的孩子們佔據我大部分時間,我覺得很受干擾。”她的丈夫是一位電報檢查員,每天早晨9點鐘離開家,晚上8點鐘才回來。因此他不可能分擔家務責任。由於這位女士不斷專注在Trikuti,她的意志力極大增強。因此她想用更多時間修行的願望就一定要得到滿足。這就是自然律。所以,除非她自然擺脫孩子,此外別無他法。在她離開前我說:“你的願望會得到滿足。”當她和丈夫以及孩子離去後,我對坐在旁邊的朋友Pandit Wali Rain說,這位女士的三個孩子會死掉。我的洞察變成現實。9個月內,三個孩子相繼死去。我很震驚,所以停止給人啟迪,除非是那些思想純淨、對自我淨化有強烈願望的人。
有一次我碰巧訪問Agra,得到已故的Hazur Rai Saligram Maharaj所寫的一本名為《Prem Bani》的書。書中寫道:“心中存有憎恨、偏見和自私的人進行內在修行,只會為自己和他人獲取更多的苦,而不能得到其他。但是有缺點和過失,卻懷有強烈願望想去除缺點和過失的人,一定會從simran、dhyan和bhajan中獲益。因此,我建議所有想進入Sant Mat以及想上升到內在精神階梯的人,首先要做出真誠的努力,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因為純潔的心是精神進步的先決條件。這就是我將位於 Hoshiarpur的中心命名為Manavta Mandir (意為“人的居所”)的原因。我們只有首先成為真正的人,然後才會達成精神成就。”
我在巴格達待了12年後回到印度。我直接去他那裏接受Darshan。在巴格達時,我歷經了Sant Mat的許多階段,因此享受到內在和外在的極度幸福與和平。當我來到我的古魯面前時,他這樣命令我:“法切爾,因為你沒有兒子,所以回家去生養一個。”我服從他的話回了家。在家裏繼續我的abhyas,同時也和我的妻子享受婚姻生活。我忘記建議的原義,不再是為了“和妻子生個小孩”這單純的目的,而開始為了欲樂而享受性。對性的過度耽溺,動搖了我長期贏得的精神喜悅與和平,留下了沮喪的苦味,我在身體和精神兩方面都遭受苦痛。後果之一是,我在長達35年的時間放棄吃穀物、土豆和米飯,以便重新獲得力量。
有一次Hazur Data Dayal Ji 打發兩位先生來見我。他們想瞭解靈性。靈性如果不是一個幸福生活和平靜的心靈,還能是什麼?在那時,我自己並未有此認識,我向他們表示自己無力幫助他們,讓他們離開。他們寫信給Hazur,講了對我的訪問和我給的答復。我的古魯給他們寫信說:“對法切爾拉上帷幕的人,從我這裏也休想得到什麼。”
他們接到Hazur Data Dayal的這封信又來見我。我讀著這封信,心裏對古魯制生起反感。可也別無他法。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滾落,我投入祈禱中。有一刻我失去了對世界的感知。在這忘我的時刻,我聽到內在有聲音說:“貪欲與和平永遠不能共存。”我得到了自己問題和他們問題的答案。那以後,我在往後28年裏控制著自己。我繼續和妻子在一起,但性在我們彼此的關係中再無位置。在這段時間,我重獲失去的喜悅和平靜。
在人的身體中,精液是粗重的、可見形式的神,心是精細形式的神,Surat是因果形式的神。不懂得在所有這些階段中過中庸而節制生活的人,決不會達到和平。那些精神尋道者必須控制情欲,保護他們的精液(這裏精液意指生命的液體-性能量-對男人和女人都是寶貴的)。很多男子和女子來找我加持。為什麼?他們不瞭解禁欲的重要。他們在成年前就把生命能量浪費掉了,因此遭受精神和身體的病痛。我給所有年輕男子和女子的建議是,他們應當過禁欲的生活。人應當只用他的生命液體來生養孩子,而不是為性的愉悅。這是我從一生的經驗中得來的教訓,並已成為我生活的基石。
我過著一種非常艱難而誠實的生活。那些日子裏,我的收入非常微薄,要滿足家庭的要求極其困難。然而我從未採取任何不公正手段增加收入。在工作之余,我常去Miani火車站附近一個磚窯做工。Shri Rain Ji Mal是那裏的主人。每燒一千塊磚他付給我5個anna。在火車站,我業餘時間還作苦力,我通常收1個anna,把一件東西從外面月臺扛到裏面。做這些零工時,我從未覺得低下,相反,誠實的繁重勞動給了我內在力量和道德的勇氣。
我的一生從未用任何不正當手段增加收入,更不用說接受任何形式的賄賂了(在有很多機會的時候)。我從未把公家的文具當作私用。我的父親是印度鐵路局警官,我從懂事起就不在他那裏吃飯了。有一次,我父親在Pind Dadan Khan火車站任職期間生了病,我過河去看他。父親讓我和他一起吃飯。我藉口說不想吃,和父親待了一會就離開,我來到Bazaar那裏的飯店吃了飯。這時我的一個同學進來看到我。他到我父親處,不經意說起見我在飯店吃飯。父親非常惱怒,第二天一早他來找我,問我為何不和他吃飯,卻在飯店自己吃。我說:“父親,你是在警署,但是你接受賄賂,所以我不和你一起吃。”從世俗觀點來看,我的舉動可能不好。也許我不該這樣做。那只是我的自我作祟。可是從那件事情後,我的父親再沒接受過賄賂。
我13歲就結婚了。在山裏,新娘坐在一頂裝飾過的轎子裏。我也坐在一頂轎子裏。當時我覺得很高興,就向神祈禱:“讓我再結一次婚吧,這樣我就能再次享受坐轎子的樂趣了。”我的祈禱結果是:過了不久,我的妻子死了。我又有了第二次婚姻,再一次坐在轎子裏。那時,第一次婚姻的情景閃現在腦海。我心生悔意,坐在轎子裏不但沒覺得高興,反而感到悲哀。你想要怎樣,就成為怎樣。你的真誠願望一定會實現,不論那是好是壞。
我經常讓父母不要打孩子,因為我知道打無辜小孩的結果。在我上五年級時,我有個小弟弟叫Wazir Chand,他很小,我得在母親燒飯或做家務時抱著他。我常常因為他挨打。有一次我抱著他玩,突然腳下碰到什麼東西,我和弟弟一起跌倒。弟弟哭了。母親聽到哭聲跑出來,打了我五到七下,仿佛那是我的錯。母親又把弟弟放到我手裏,命令我好好逗他玩。我抱著小弟弟走到外邊,我還記得我站在那裏對神這樣祈禱: “噢,主啊!我因為這個小孩挨打。要麼殺了我,要麼把他拿走吧。”不到三個月,我弟弟就死了。我的教誨全是基於自己的實際生活,我從不說自己沒體驗過或沒實現過的事情。
我在Sunam火車站的時候,有一天我坐在椅子上進入了深沉的恍惚,過了一會,當我恢復了身體意識,睜開眼發現一個戴手銬的劫匪在一個員警陪同下坐在我身邊,他在給我扇扇子。我問他:“你是誰?”他回答說:“Maharaj,我是劫匪。”我對他說:“你不是劫匪,你是奉獻者。”我在一種狂喜狀態中告訴員警:“他不是罪犯,請釋放他吧。”那是夏天一個酷熱的日子,我光著頭、赤著腳走到位於市場的警察局。Shri Bhagwan Singh是警署督導。他看見我這個樣子,走出辦公室,問我為何這麼熱的天來找他,還光的頭和腳。我告訴他那個罪犯的事,強調他不是劫匪,因此希望釋放他。警官說這位先生應當講出一切,他就可以被釋放。他的建議被採納,那位先生被釋放,他保證要過正直而誠實的生活。我邀請他到我家,請他吃飯。他的確改變了,過著幸福的生活。
我妻子在年老時患了心臟病,牙也有問題,有時牙齒會出血。所以在痛苦時,她偶爾會對我說非常粗暴的話。但我從未對她的話有反應,因為Hazur Data Dayal的開示對我有很大影響力。我一度由於熱中靈性而冷落了妻子,某次休年假,我去古魯那裏接受Darshan。他命令我“帶你的妻子一起來,否則我不見你。”服從Data Dayal已成為我的宗教。我回家帶著妻子一起來到古魯那裏。他說:“我問你,她是誰?”我回答道:“Hazur,她是Pandit Mast Rain Ji的兒媳。”他又問一遍。我就說:“她是Shri Surjan Ram R的女兒。”Data Dayal 又問第三遍。我說:“Hazur,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他用最慈愛的態度對我說:“她是我的女兒,如果你傷害了她,就是傷害了我。”從此,Hazur Data Dayal Ji 的開示引導著我的家庭生活,我對妻子一直尊重,也得到了平靜的生活。
有一次我在年假時從巴格達回印度,在Makina Camp 等船。因為離船到港還有些時間,我想要抽幾口“胡卡”(煙草),就走進工人廚房取火。工人們吃完飯又去上工了,火爐旁有一枚4anna的硬幣。我看看周圍(以確認沒人看見),拿起這枚4anna硬幣,給我的“胡卡”取了火,又回到我的床上。回來後我想:“你每月掙500盧比,為何這麼偷偷摸摸地撿起這枚硬幣?”我後悔自己愚蠢的舉動,又把這個硬幣給了別人。講道給別人很容易,最難的是在生活中(親身)奉行。
我去巴格達的時候正值盛年,在那裏待了12年。可我從沒出去看那些城市,因為那些市鎮裏的女子都太美了,所以我避免去那些地方,恐怕心會被拖走。一天我在房間裏獨坐著,房門有一道竹柵欄。我從房裏看到兩個美麗女郎正走向我的住處。這些女子經常來我們的營地會見朋友,和他們玩樂。我看見這些女郎就關上門,在裏面靜靜坐著。可是過了片刻,我站起身,從門縫裏窺望那些女子。多麼遺憾!誰能相信那些心的造作,誰又敢於不受它們的影響而生活?這個心是不能信任的。它能帶你到最高的榮耀處,下一刻又帶你到最低的羅網中。
我曾在Miani火車站任職。某次,一列從Bhera來的火車進站,下來一位年輕貌美、衣著講究的姑娘。因為我正在門邊,她把車票遞給我。可是當我看到她時,我的心飛走了。為了控制自己的心,我當著這個姑娘的面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姑娘跑掉了,我不知道她是誰。可她認識我母親。她直接找我母親告訴她這件事。我回家時母親就問我,為何要在姑娘遞給我車票時打自己的臉。我對她說:“母親,我現在是成年人了,請不要問我這樣一個問題。”聖人卡比爾曾寫道:我假裝心是死的,它卻在死後變成鬼魂;變成鬼魂它跟著我,象個不盡義務的兒子。”
我在結婚時有個願望,希望我的孩子沒有欲求、貪婪、憤怒、執著和自我。我寫信給Hazur Data Dayal告訴他我的願望,祈禱他的祝福。他回答:“你希望什麼都會實現。”我有了一個女兒。那時Hazur去了北美。我去到他在Lahore的居所,把他的破舊衣服收集起來帶回家,因為我在感情上非常眷戀Data Dayal和他的物品。我把這些衣服交給妻子,讓她用它們包裹新生嬰兒。她這樣做了。結果我的女兒果真如我所願,她穿這些舊衣服一直很高興,儘管她並不缺乏新衣服。衣服破了她就縫好繼續穿。她的母親死了,可她並未表示出依戀。這是我自己願望的結果。你的思想和願望會隨著精液帶到妻子的子宮。你創造的是服從、高尚、忠誠、健康的孩子,還是不聽話、不負責的孩子,都是你的責任。
我再講一個生活中有關如何生養更好小孩的事例。我沒有兒子的時候,一直想生養一個誠實、順從、聰穎、高尚的兒子。我真的有了兒子,並且由於他的這些美德和高尚思想,直到今天他也未曾給我一點抱怨的機會。他是最真誠、服從和聰穎的孩子。他在一個大政府部門身居要職,每月掙 3000盧比。他對我那麼尊敬,從不坐我的車子。不讓我的僕人為他幹活。我寫出生活中這些事例是為了讓你從中吸取教訓,知道如何過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我在拜望Hazur Data Dayal期間,時常過於打擾他,因為我認為自己是最大的罪人。可他總是盡力把我從負面而軟弱的想法中提升起來。他常說:“法切爾,你會是所有法切爾中最偉大的一個。”他經常鼓勵我,結果使我到達目前的位置。他寫了很多東西給我,但這裏我只摘取他最後寫給我的文字:
在此世間誰是幸福的?幸福只是一!法切爾。這世界是什麼?是一個夢,對於法切爾,也是一個夢。從清晨到夜晚,他每時每刻安住於狂喜中。法切爾既不崇拜也不被崇拜。他脫離了這些表演。幸福的容貌,歡樂的心,靈魂永遠純潔。你們看見處於這個境界的,接受他為真正的法切爾。他是兩個世界的聖人,是看見兩個世界的人。無論我達成什麼,都放在這裏給你。我已和我的自我融合,有一天你也會融合。你要到達你的終點,今天僅是揭示。這就是為何我為你驕傲的原因。你會照亮Nama——這是我的心聲。
1933年我在Sunam火車站工作時,Data Dayal訪問了我。在一大群人的要求下安排satsang。在那次satsang上Data Dayal 對我說:“法切爾,時代要變了。傳統的傳道方式不會為公眾接受了。因此你在離開肉身前,必須改變傳道模式。”
我很高興講出我體驗和我對世界的研究,這也是服從我古魯的命令。
現在我94歲了,生活平靜而幸福。儘管我知道,卻如同我不知道一樣的生活著。整個創造是至高無上之力的遊戲。無論我們看到、感到或知道什麼,都只是至高無上之力的遊戲。無論發生什麼,好或壞(或超出兩者),都在他的秩序內。憑他的意志,人可以到達涅盤。在他的願望下,人必須留在輪回。我向他的意志鞠躬致敬,我向他的意志臣服。這是我做了一生研究的最後階段。他的意志是最高的。無論發生什麼,發生的都是好的。這個信念給了我平靜。因為知道這個,我總是保持超然,不把自己認同於身、心或靈魂。我常讓自己忙碌(工作是生活的必須)於對人類各種方式的無私服務。在內在,我保持對自我的覺知並臣服於最高的主,超越了粗重、精細和致因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