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 生死太學の老來實修

  • 〈魂遊觀:為何老人家不把 OBE 當修行〉

    有些人會在人生的邊界時刻裡,經驗到一種奇異的「脫身感」——彷彿意識離開身體,像雲從山頭飄起。這是所謂的出體經驗(OBEs; Out of Body Experiences)。這類經驗在人類文化裡並不少見,古籍與醫學都留下了痕跡。然而,在「辯證正念」的修行模型中,OBEs只是第二層次循環(「光循環」)中的一個階段(「魂遊觀」),只要無執地經歷它的完整週期(三十多年前清海法師傳授阿張Surat Shabd Yoga就強調須每次看光1小時+觀音1.5小時,如下圖)它就會自然消散、升華。

    《道德經》說:「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真修行的人,即使身臨璀璨繁華也保持平凡心、平常心,讓心自然地沉靜下去、讓炁自發地動起來、亮起來、讓光明結晶,從而“瞥悟”法身;而不是追逐那些「神秘體驗」—體驗不恆常,只是階段性的,不應該去執著;而且,更糟的是,它是真妄交雜的,而自戀者極易只看到「神秘體驗之真」(哪怕其實微不足道)從而覺得自己「證道成聖,不可一世」卻漠視那「神秘體驗之妄」(哪怕荒謬且幼稚)。

    它的確會發生,但是,它未必是好事。雖然我們在修行進步過程中都會走過「魂游觀」階段(這是正面的,輕安自在舒展),然而,OBEs更常發生在生命最脆弱的縫隙之中(這就有可能源自不善的因緣種子)。醫學研究發現,OBE 常出現在身心失衡的邊界:缺氧、極度疲憊(中醫講得更精確:「陽虛」)、睡眠癱瘓、心律紊亂,或神經部位的訊號錯置。

    它不該被全然視為病理性的,因為它是修行人或多或少都得經歷的,只有膚淺的假大師才會盲目詆毀OBE;神經科學家 Andrew Newberg 透過對高僧的研究而提出神經神學(Neurotheology),更指出:有些在修道過程出現的精神現象,確實代表著意識的進化功能,而非疾病。但是,這些都不代表它是修行的大道。它畢竟只是過渡階段,若刻意去追求,可能需付出「干擾自主神經、挑戰身心平衡」作為代價。

    在東方傳統中,古人對此的態度更加謹慎。道家強調「神守於內」,勸人別向外貪戀名利、炫耀攀比,也勸人不執著幻境。因為,識神外馳,既易耗氣,也容易陷入真幻不分的心魔歧路。

    因此即便在禪定的學習中,偶有「神識出入感」或「身心脫落感」,傳統師承也多是淡然處之:知道它會來,也知道它會走,不迎不拒,不當成目標。修行者的心,一旦被異境牽走,便很難再安住於本來對炁、內音、神光等的覺照。

    這些提醒,對中老年人尤其重要。隨著年歲漸長,我們的心律、血壓、睡眠結構、氣血運行都需要更大的穩定;而那些刻意誘發 OBE 的做法——自我催眠、睡眠剝奪、感官操控——往往正是擾亂這些穩定因素的來源。與其追求「離身」,不如保全「安心」;與其渴望「神遊」,不如打開心門,細細地慢慢地以仁慈與愛造訪自己內在宇宙的每一方寸。

    《莊子.內篇.逍遙遊》指出了辯證正念的訣竅:「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順應天地的正道元炁,入靜覺知大自然的自發性辯證,這樣的人,哪還會依賴什麼!所以說,真修持到家而體驗到萬事萬物的自發性的人,自然地便超脫了自我的束縛;真有神能的人,自然就不在意造作的功德;真正內在宇宙清澈的聖人,不求名聲。
    古籍的智慧曾這樣收束:「內景不出,則心不外馳,神藏於中;外景不入,則邪氣不干,精神完固」(《呂祖全書》)。內在的這些境界感受(例如OBEs)不往外發散而牽走了心神(注意力),外在的種種誘惑與刺激也懂得遠離,不和稀泥,修行人就能順利進步。真修行人還是別追求虛名暴利,也別去當人家師父,神識安住、安分守己,身心自然光明;若假名修道,卻如俗人般犧牲自己僅有的一點靈根道基去追求名聞利養,就再回頭已百年身了。

    所以,OBE 可以理解、值得記錄,也足以作為個人生命研究的關鍵材料;但它不該成為我們用力追逐的法門。真正的修行,不在雲外,不在身外,而是在這具日常的身體裡——呼吸往返、脈動緩和、心只是一念一念地明亮起來。

    上圖:“Bhajan”(原意“讚頌, 吟唱, 誦念”)在辯證正念的修持中是指“聆聽自發性的內音”;“Dhyan”(原意“禪, 靜慮”)是指心神在寂靜無聲中自然地被光景所攝,持續專注狀態而不依賴意識造作的語言、聲音或想像。

  • 瀕死經驗,天差地別

    NDEs(Near-Death Experiences, 瀕死經驗)常見於心臟手術或其他生命垂危的情境。部分案例具有可驗證的細節,例如「神魂出體」般從高處觀察手術場景,甚至清楚辨識手術燈上的品牌,事後證實無誤。這使得NDE被視為具有一定的現象學可信度,而非純屬病理性的幻覺。
    然而,西方多數「靈性作家」看見這些經驗似乎一致呈現廣大、光明、美好、愉悅的正面記憶,就主張:

    「死後世界是美好的,人無須畏懼死亡。」

    這樣的推論其實存在邏輯斷裂。因為並非所有人在全身麻醉與臨床死亡邊緣都能產生NDEs;那些在極端生理條件下仍能保持清明經驗的人,可能本身便有較進化的神識、較深刻的正向信念或善因種子,而這種人自然也就更容易感召和諧的經驗。
    因此,NDEs研究成果的啟示,並非「死後世界是美好的」,而是:

    「某些人於生命極限處仍展現清晰、強韌的神魂活動。」

    這一點反而與葛吉夫 (G. I. Gurdjieff, c. 1866–1949) 的第四道以及傳統丹道的觀念高度契合——並非所有人自然具足堅實的、pre-reflection的覺醒心識,僅有部分個體因為已蘊育出較完整的神魂,故能在瀕死狀態中保持覺知。
    在這個意義上,NDE並不是一種給所有人的美好承諾,而更像是一面照見「何者得以延續」的靈性鏡子。

  • 當你走上法身之道,看看古籍如何提醒「不慣性、不泄精」

    《黃帝內經》說得很白:

    恬惔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

    ──意思是:心若淡、慾若少,真氣自然聚回來;精神守得住,身體才不容易出問題。

    《天仙正理》:

    「喻築基,論二炁漸證於不漏。定息還炁,謂之築基。息定還,謂之基成不漏。若有漏,則不能為胎神之基。無漏,則身可久生…」

    換句話說:煉氣築基時,必須「不漏丹、不泄精」,才可能真正培育「胎神/伏炁」——也就是修養神魂的根基。

    印度瑜伽(Tejobindu Upanishad):

    “One whose food is moderate … who has subdued his passions … who has given up all love for society … who has overcome all pairs … who has given up his egoism …”

    意譯:「食量節制、慾望收斂、情志淡泊、不戀世俗、不執己見」——瑜伽聖者須如此,才能靜定於 Tejobindu(精神之「明點/精華」)。也就是說,性慾與世俗追求,會干擾神魂的內煉。

    藏傳密續術語中,bindu(或藏語 thig-le)是 “在某些脈道系統(nadi/channels)中的精/明點 (sexual essences)。”

    實修者認為:「保存這些精(bindu)對最高瑜伽密續(Highest Yoga Tantra) 至關重要。」——若失其本,則神魂無法成就。

    為什麼「守精/不洩」對中老年修煉者特別重要?

    年紀漸長 → 本身先天之精炁逐漸減弱,此時若再慣性地洩精,「神/炁」也會一起耗盡;照理說,成年人情慾不再蒙蔽心智,便須「基成不漏」才對。
    任何年齡層的「辯證正念」修習者,都應該透過精微內觀而自覺:洩精多多少少會造成元炁損耗;「自慰」則滋長陰邪抑鬱(竊竊自我、無共享性),重創元炁(別信時下西醫,它鼓勵中老年男性自慰,也鼓勵人一針針地打疫苗),屬於「邪淫」。
    以中老年男性而言,圓滿的夫妻敦倫,其實不需射精;射精往往只是情慾循環的一種慣性罷了。

    情慾循環的慣性,與迷失的名利心識,都使中老年人的靈根逐年退化(石朝霖教授說的「松果體鈣化」)。古今瑜伽與密宗都強調:修行者須先「節欲」,方有可能把散亂之氣收歛歸元。

    若能「精不失、炁不漏、心不散」,修行的進步與各種境界的展現,就都是自然、自發的;反之,則各種修行效果都會淺嘗輒失。「不邪淫」可不是修行的後加條件!是起步根基。

    願每一位欲踏內煉之路者,都先以節制慾望(轉化慾望循環的慣性)為功課。

  • 正念修持的節奏循環完整性

    有許多朋友體驗過“自發動功”,卻覺得,除了一開始的新鮮感,沒發現“動啊動”之後有啥好處!甚至沒看到明顯的養生功效

    也有許多道友打坐多年,打坐當中看見各種光景(內音與神光,都是自發性的,不由意識造作,可說是“自發靜功”),甚至神魂到了靈界“遊觀”,卻一直沒實際入“禪定”,只像是清醒做夢。他們所以為的禪定,其實還不是,因為還拘束於時間感。
    真正的禪定,因為幾無時間感,只會記得一種“瞥悟”。在那種禪定中,“入龍塔”讀完萬卷“真經”,現實中經過了幾個小時甚至更久,卻只感覺是一瞬;所以,其中的記憶,稱為“瞥悟”。“自我”層次的“瞥悟”,已經能在出定後延續其影響力于生活;“超個體”層次的“瞥悟”,甚至能跨越前世今生的“自我感”禁制(故“知天命”“悟前緣”)、超越“你”“我”“他”的藩籬(故有“無緣大慈”“同體大悲”)。
    那麼,怎麼讓自發動功的狀態早日演化到下個階段,甚至進入內光的演化循環、“瞥悟”的演化循環?

    今天我要帶大家進入最被忽略、卻最關鍵的練功訣竅——
    —— 心識演化的辯證性,也就是大腦功能的內在節奏循環。
    要理解自發功四層次四循環種種境界的辯證演化,理解它的節奏週期性,可以先理解“睡眠、做夢”的節奏循環週期性。
    讓我們先看看科學家已熟悉的「非快速動眼睡眠(NREM)」和「快速眼動睡眠(REM)」的交替,看大腦功能是怎麼循環地運作的?
    請大家想像:
    我們的大腦在睡眠時,就像一座城市。在夜裡,
    它輪流演化兩種截然不同的功能:熟眠狀態NREM與夢眠狀態REM。
    深沉安靜的整修時段(NREM):像道路清洗、垃圾撤運,修補一天的疲勞與損傷。
    霓虹亮起的劇場時段(REM):大腦呈現生動的夢境,進行情緒整理、創造新連結。
    科學家發現,這兩者不是平均輪替。
    2021 年 Le Bon 發表於 Frontiers in Neuroscience 的研究指出:
    每次夢境階段(REM)結束後,大腦會進入一段 「冷卻期」(PRRP),就好像派對剛結束,不能立刻再來一場,必須先冷卻、重整、儲能。只有完整經過這段冷卻期,下一次的夢境,才可能更深刻、有意義。
    這意味著:
    進步需要節奏,給它充分時間讓它自然地自發,而不是一意加速。
    動功與靜功的練習也是一樣的:你不能只練「一小段」,就期待突破;也不能用意志去堅持只“煉氣”“觀音”“看光”,而造作地壓抑其他狀態的自發。

    它們與睡眠,都有其內在節奏,都得要自然自發地生滅。
    有時,我們專注、收心、沉靜——
    像大腦的 NREM:清理雜念、修補心理疲勞、穩固心性。腦波進入全腦的慢波。
    但當專注到某個成熟點,偶爾會出現清明的覺受、境界甚至“瞥見”——腦波出現極其精微的gamma波。
    那禪定瞥悟,就類比於睡眠的REM:
    是神魂的「明亮時段」,在那裡,心不只是休息,而是創造與飛躍。
    然而,就像睡眠一樣,自發動功、靜功看光與禪定的深入與突破,都有其連續性的節奏,有其演化週期,不能零碎切割。只有少數天賦異稟的人,遇到特殊機緣,才可能頓然進入深度禪定。
    如果你只練五分鐘、十分鐘就中斷,就會一直沒完成「清理」,於是一直停留在「清理」階段,從未走進更深的 洞察之夜。
    只有讓禪定 完成一個個內在週期,
    心的「清理 → 明亮 → 冷卻 → 結晶」才能完成節奏性輪替循環,
    養生功效與突破性覺醒,才可能發生。

    所以,我們用這個科學發現提醒自己——練習「辯證正念」
    從自發動功,升華到“觀音”“看光”,再升華到兩層次“瞥見”,都不能急功近利,不能刻意「高效率」,要無心,要有閒心。
    它是一種需要足夠時間走完節奏週期的工程。
    像城市清潔後的寧靜夜,等到霓虹再次亮起,
    神魂,也就能走向前所未有的境界。

  • 神魂茁壯才是「衣錦還鄉」

    這個短影片,又好笑,又感人。
    放著連播十次以上,就能聽見莫名的淚語。

    「在我心中的一輪明月」其實真的存在,根本不是逗笑。

    你我何嘗沒有?若沒有,何來的生涯焦慮與生死棖觸。

    尤其最後一句:「總有一天我們都會…」作為答案的「衣錦還鄉」,其實是靈性開展、神魂茁壯…

    https://youtube.com/shorts/KobP4oDD9LY?si=_0Hpj8AUOvWLozby

  • 呵欠的同步,先天炁的自發,超塵陶醉的心境

    許多人(尤其是伴侶、家人)有過一種極貼近生活的超常現象:
    沒看到、沒聽到對方,但剛好「同時」打呵欠。

    那像一種「能量場同步」,彼此的「自發性的先天炁/呵欠」互相感應。

    主流科學界只承認「傳染性哈欠」(contagious yawning),說其成因不外乎共同生理節律(circadian coupling)、共同環境因素(光線、CO₂)、共同心理疲乏(如共歷了耗神的事)。

    然而,自發性(spontaneous)與傳染性(contagious)哈欠的意義,完全不同層次。前者,即使沒有科學背書,仍具重大啟發性。因為它源自每個人的日常體驗,能提醒每個人佛性(或神性、真性)的存在。

    三十七年前清海法師便是以呵欠這類無意識行為的跨個體感應來啟發阿張:「原來,身心萬象背後,都有先天炁的驅動!而先天炁不只帶來能量(炁流、內音、神光),更使人“瞥悟”實相。」

    所以,現在就閉眼站起,愈放鬆而愈覺知,讓伸欠(伸懶腰+打呵欠)帶動你,讓先天炁帶著你的肢體自發地抖動,展翅如睡醒伸懶腰,顫抖如尿後打哆嗦,醉步如釋放暈眩症;或大步舞,或小抽動,乃至不動,皆只覺知而不在意;覺知漸變,氣也就歸元,整個過程有其節奏週期性,猶如人的眠夢皆有其節奏週期性(NREM→REM)一般。練完整個「伸欠自發功」自然的週期循環(氣不住→氣住)之後,便可能自然地契入更深層覺知。此時,會有一種超塵而陶醉的心境:
    陶淵明的《飲酒·其五》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 [續說雷劫] 有道必有雷:孔子未明言的升華代價

    如果孔子在阿張微信的朋友圈裡,夜裡忽然發一段詭文,像這樣:
    「今晨已瞥得一線道味,胸中豁然。」
    那麼,除了隨喜,也仿佛能見到他此刻在列國間奇遇的血雨風雷。

    《論語·里仁》那句「朝聞道,夕死可矣」,後世多半只解為「得道後生死皆輕」。但若依古人修行的活脈來看,恐怕還有一層意思:
    向道得道,必有考驗相隨。不是什麼黑暗力量來破壞你,而是天地想確認你的承當,讓你證明自己扛得住。

    若依據阿張蘭石在 先父、普月法師、清海法師、石朝霖教授、胡鵬飛居士等老師處受教的古來傳承經驗,孔子那句話的全貌其實是:「朝聞道,夕死於天道雷劫亦可無悔矣。」因為當真心一動、內境一透,天地會以同等份量回信;當你靈魂升華,從我執瞋癡輪迴之道,晉升到天道,你適應天道的第一課也就是去承受那一道道「雷劫/資格考」。這是修真者的故事、修真的命理。

    想像一下:孔子清晨在泗水邊入定,三炷香只覺得是一瞬,一瞬間卻已瞥悟春秋千卷而見「仁」見「智」;傍晚走在回家路上,忽然雷聲大作、暴雨襲來,弟子們驚慌失措,孔子淡定笑道:
    「雷雨貼近問我,是否還認得早上的瞥悟。」

    聽懂道的人,都知道那雷其實不是懲罰,而是驗證。

    孟子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孔子說聞道可死,其實也在說:聞道之後,生死都不再能阻擋你走向那道雷,因為雷本身也是道的另一種聲音。

    因此,一旦「聞道」,夕死也罷,夕雷也罷——你都會敞開心胸去迎。在別人恐懼的死亡深谷前,你已滿心欣喜,聞到充滿祝福的花香。因為那不只是劫,而是天地對你的輕輕一問:

    「你準備承擔你早上聽見的那個自己了嗎?」

  • 劫難,不是懲罰,是升級的資格考

    有人看了網路小說後問:「修行真的會遇到雷劫嗎?」

    阿張記得,少年憧憬的修行,是加法,一路開掛除魔衛道;歷盡滄桑後療癒心靈的修行,卻是減法,減除煩惱情結與劫難。
    然而,回到歷史與生命經驗,「修行」其實比小說更沒譜,無跡可循,遠不是人們想的「有廟可去就有道可求」;「瞥悟」前的死寂也比雷劫這譬喻還刻骨銘心——不懂雷劫者若雅愛「禪」,多半也是葉公好龍。老師們給阿張的身教是:修行不是加法,它不增加小我夢幻;也不只是減法,隨著幻滅必然證入法身。

    古代經典裡的「劫」本非個人化的升級儀式。佛經談劫,是宇宙興壞的大時間;道教的雷法,是天道的審察力量。後來明清寶卷把這些概念民間化,使「劫難」成了人人可能遭逢的命運關口。古典小說再添上一筆,把風雷天象寫成英雄突破宿命的背景音效。到了現代,網路小說為了連載節奏,把「渡劫」徹底制度化:每升一級必有一道雷,把修行寫得像考照一樣嚴格——只不過考官是老天。

    然而,真正的修行傳承者卻告訴我們:小說說得雖粗糙,卻並非毫無真意;小說家的「想象」有時不完全只是「想象」。依據阿張蘭石好幾位老師的傳承經驗(例如啟德機械創立者、關聖帝君乩身胡鵬飛曾凝重地告訴阿張許多實例,記憶猶新):當一個修行人真正轉心息而通天地,天地會依其靈性高下,回應以相應的天命——以及相應等級的雷劫。這雷,不必真的轟隆,但其力量足以震撼人的命運、性情與志氣。
    這其實與孟子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如出一轍。在真修行人的傳承知見裡,真正的天命,是七分貞志三分天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特權自戀或開掛禮物;真正的雷劫,也不是懲罰,而是天地送來的「資格考」,不問你過去做過什麼,只問你:你準備好了嗎?確認你承得起升華。
    簡單說,渡劫不是為了嚇你、罰你,而是一種深邃的提醒——當你的心海夠敞亮,甚至結晶,天地才會替你打雷。
    佛教說,有因有果;但若佛徒只把「劫難」當「惡報」,就消極了。
    不過也得倒過來提醒:
    修道修己,最忌自戀,自戀成狂必墮魔道。
    若並非處於靈性晉升關口,卻總是倒霉,就得虛心反觀自心盲點,別再自戀地說天將降大任吧;
    即使你正當晉升瓶頸,遇到挫折也得反躬省察功法,畢竟,禪定中的行差走岔確實就像「爆雷」。

  • 到大陸養老,不只是一種生活選擇,更是一個「面向死亡」的制度選擇

    大陸的殯葬制度深度「國家化」:
    — 屍體多半要求 迅速處理(多在 3 日內火化)。
    — 醫療端科技化、機制化,常搶救至最後一刻,卻缺乏“讓人安待死亡的空間”(如下附鏈接之書所述)。
    — 臨終安寧療護、宗教陪伴、守靈方式,受制度限制而壓縮簡化。
    這些「時間被壓縮的死亡」(time-compressed dying),對台灣長者與家屬而言,常形成突如其來的文化衝擊:
    你還沒準備好,但制度已經替你做完決定。
    然而,選擇哪種死亡方式,其實反映了更深層的信念。
    ✔︎ 如果你堅信:
    「人死後會有中陰身階段,遺體須暫時不去打擾。」
    那麼 —— 你不適合在大陸養老。
    因為制度性火化時限、醫療搶救文化、宗教儀式空間的限制,都可能與你的信念相衝突。
    ✔︎ 如果你更進一步認為:
    「每日都好活,不必求延命;生活品質與往生方向比高壽重要。」
    那麼 ——
    遠離城市的鄉村,包含大陸雲南之類地方,反而可能是一個合適的養老地,可能更貼近自然,也更尊重生命結束的自發、自然。
    因為在那樣的地方,醫療資源有限、急救不強求侵入性延命,甚至不送醫急救,反而使臨終過程更自然、更少折磨。過度急救可能對「善終」與「往生」不利。
    ★ 結論:
    你你對死亡的認知,能指引你要在哪老去。
    如果你打算搬到大陸養老 — 不只是買屋或退休金的問題,還可能面臨一個殯葬文化與制度的深層坑。
    但如果你打算搬到鄉村(不論台灣或大陸),就需要「不依賴醫療,尤其不指望急救」的充分準備,例如天天瑜伽靈修、修習辯證正念(自發動功、自發禪定)。

  • 老後共居:是解方,也是陷阱

    最新統計指出:今年第一季,全台老年人口住宅已達 85 萬戶,其中「獨老宅」高達 65.5 萬戶;六都中,新北獨老宅 13.1 萬戶居冠,桃園的獨居長者更在十年間暴增 132%。
    在高齡化、少子化、人口外移的三重壓力下,「老後獨居」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寫台灣的生命地景。

    事實上,針對「獨老」困境,人們想像出一個解方:「老後共居」。

    共居本質上是美好的——彼此陪伴、彼此照應,把老年視為重新組隊、重新學習生活的一段旅程。
    但現實中,一個常被忽略的關鍵是:共居不僅需要空間,更需要可靠的精神座標。
    沒有共同價值觀的共居,很容易流於衝突、失衡,或變成另一種「被迫的社交」。
    而在台灣,最常用來支撐共居社群的,通常是「共同宗教」或某種宗教性的修行生活方式。
    這固然有效,卻也有兩個致命問題:

    1. 宗教缺乏普世性:信仰不同、脈絡不同,很難真正形成穩定的共居群體。
    2. 「宗教黑洞」的風險:一旦依附宗教作為社群核心,就容易出現「核心層墮落與對信徒的詐欺」——台灣社會並不陌生(cf. 張蘭石, 2019)。

    因此,三十年前就美好地示範老後共居的老師姐啟示阿張:
    老後共居需要的是「普世性的生命價值觀」,而不是宗教依賴。

    這也是人們將在《生死太學》體會的。
    我們不造神、不立宗;我們不以信仰作為判準,而以 生命的有限、樂齡的學習、正念的修習 等普世的存在經驗作根本。

    如果台灣未來要發展真正成熟的「老後共居」,
    那麼長者之間需要的不只是房間與照護,
    更需要一種能夠在差異中共存、在有限中相連的生命觀。

    而《生死太學》的理念,就是妥善擴散這個基底——
    讓人們在不依附宗教、不落入黑洞的前提下,
    仍能共享一套足以支撐共同生活、共同老化、走過生死而「振作心志、激揚靈魂,迴向法身之道」的經驗架構。

    因為老化已不只是個人事件,
    而是我們這個世代共同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