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 自發功:DMMM竅門

阿張所知最完整修道系統的竅門是什麼?不是讀經不是唸咒念佛。

什麼是道?當人們以為自己在修道,大部分都只是在生活罷了,而且,生活中的俗氣甚至沒因自以為在修道而減少,只是加上了漂亮語言來包裝,集體性地自我催眠。
什麼是道,請您先想想,道不同不想維摩,如果以下阿張介紹的不是你的道,大概讀30秒就可以別看了,別再浪費時間了。如果是你深心隱約自知的道,那麼就請開始切實修您自己這本原。這一切怎樣都與阿張無關,阿張也從不因為傳遞以下這種信息而去跟人連結什麼,修道的心最不該會攀緣。

經行 vs 自發動功

就讀台大造船工程學研究所的時候,結識了不少一起練功,一起參訪高人台大同學,其中有個化學工程研究所的碩士研究生魏同學,他在多方參學之後的抉擇,是一門專入,非常用心地修習來自緬甸的南傳禪法.
這裡要聲明一下,緬甸的南傳禪法也分很多支派,差異很大,不可一概而論。
大致上他們不說仙道的“練功,練氣煉丹煉神”,可能會批評仙道是偏唯物了(其實氣不屬於物,是貫串心與物的);他們也不接受禪宗的“開悟”這概念,了、可能會批評禪宗只是搞思想認知的調整而沒有超越認知的靈魂蛻變.
他們只說“內觀”。魏同學所傳承的內觀方法,
是做”經行”,然後要無比專注地去覺觀自己的動作,身體的感受,與心念的動向…例如步行中的舉步時覺知到舉步,單腳凌空時覺知到凌空,踏步重心交替時知交替,觸地時知觸地…而且,若可能,則“觸地時知觸地”不只是“知已經觸地”還要“知觸地的感受”“知觸地用到哪些肌肉”“知觸地的意念”。
說到這兒,對於”經行”這類動作,我需要來提示一下,它與體操、舞蹈、武術一樣在本質上都屬於主動動作,屬於由我發動或由我主宰的動作,不是由氣發動而沒有一個我在主宰的“自發動作”。
我們一些練氣功、學內觀學打坐的社團同學們,
都常常偷偷觀察魏同學.例如有一次有個社團同學跑進在活動中心地下一樓社團空間叫大家說:魏某某來了!來看!來看!大家就會很有默契的都去看了.看什麼呢?魏同學為了來社團聚會,單單下那最後幾階樓梯,就耗上半小時,幾度單腳凌空就卡住了.
後來他在畢業前後就罹患精神病,此後二十年他一直在精神陰霾下無法工作與正常生活.
在他那種內觀修行方式中的那種專注,確實太造作,太辛苦,也太粗糙,更關鍵的是太慢了。
再聲明一次,阿張很尊重南傳佛法,在此絕對不是批評南傳禪法,而是舉出特定類型的人修持特定南傳佛法可能的偏差.分析這偏差的機制,可以幫助我們避免.

制式=意識控制

不論是南傳禪法中用來作為內觀對象的呼吸的知覺、經行的微細分解動作、或呼吸時肚皮的起伏,或者是東亞傳統中聽起來很有武俠修真範的五禽戲、八段錦、易筋經、太極拳等等功法,相對於自發功,都還是制式的,都還是讓意識做主,讓意識去執行標準動作,於是我執仍舊大有作怪的空間。你不暫時放下意識,怎麼轉識成智?
宗教學的研究成果已經能明確結論,不需要一定出自神佛或覺者、聖者,基於最俗的人性,就總會不斷出現什麼一期一會的呼吸秘法、無上咒語、神秘儀軌、神通手印、殊勝身法,號稱呼應七星的步法或號稱見即解脫的觀想法,但是,愈強調它們是機密秘密特殊訣竅奧義,愈顯示了它們的由我造作而不自然、刻意造作而不自發。
來自印度的傳承,有真正一心去體驗自發自然的;在中國,也有老子、楊朱、莊周、崔希范、呂洞賓、張伯端一脈,那是東方震卦重重陰霾下的一陽生。然而,重重陰霾何在,不就是你我此刻還迷失在的認知?不就是把純正佛法變成儀軌、秘法、哲學的東亞固有的服務上位者的神道設教?

介紹自發動功

阿張學過的數十種修行方法中,最高效率的是自發功,自發功在上個世界八零年代可謂大陸氣功熱的主角,在台灣的代表性推廣者就是林孝宗教授。
例如練習氣功,從氣動、氣感到提升煉氣,到頭來有有意到無意,總歸於所謂自發功(前自發動功後自發靜功),每一个动作、感受、光景、原型都是自發演化的,所谓的【練習】是什么?不是【練習怎么动、怎麼看、怎麼運轉】!而是練習怎么不去干扰,怎么不去诱导。不要压抑,也不要助长(诱导),这才是【練習】。

需要對境

若没有一个境界来和你的心意互動,從互動到互照(心從作…到不做…再到不動),你的心意就是死死地懷抱我執,我執就死死地卡著身心一切,你身心内在那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陰極陽生,陽極陰生的演化机制的自发性,就往往處於沉睡時的生死輪迴循環,無法向進化的方向發動,無法向氣的循環、光的循環、圓的循環與智的循環進化。例如,当我们有一个恋爱甚至暗恋的对象,往往激素荷尔蒙就出現了,那是自发地,不假外求的,不需吃药、不需锻炼。但是,还是得要有个人给你去恋爱或暗恋啊!理论上这个人可以是自己构想(虚拟)出来的,可以不存在,可以“唯心”。但是,事实上,“唯心”不可能,一旦自己知道那是自己幻想的,那个内分泌回春机制的【自发性】就失效了。

对呼吸的【数、随、止、观、还、净】与【守窍】【存想】阿張年轻时都练过,也尝过甜头,后来急流勇退,因为有一位师父告诫:会养成大脑的控制习惯。当时我警觉到:知识分子(包含自己)一直學著【心理控制】,於是比一般【非知识分子】更难放松,更难【让内外能量自然、自发地流动】。所以毅然决然改学【自发、自然】。后来发现这理念在国际丹道研究上有被注意,称为spontaneity and naturalness,反而我们华人宗教圈(不论儒释道)都太理性化、哲学化,太沉迷于心理控制。

后来阿張就閉眼,或站或坐,任身體自发、自然地摇动、抖动、移动、舞动,任身體各種感覺流動,自然地進入飄飄渺渺晕乎乎的状态,就坐下来聆听脑内的各种自发、自然产生的声音直到它們變成光,或者光早已出現。当光出现的时候,心会自然地被吸引,不需要再任何努力與造作,不需要“寻伺”,也就是说初步淺淺入定了。这时可能会自然入睡,没关系就睡,但有时就不会沉睡,还会继续有光景,然后就会随着光景而进入深定、那种深定某一日就会演化到達生命曼陀罗的出现,会改变整个生命,不是傻乎乎的冬眠。

需有氣循環打底

阿張唯一有兴趣的是打坐,为了打坐也就需要練氣,因為靜功打坐中的境界是微細氣,而微細氣是在動功練氣的時候累積出來的能量。動功練氣的最直接方式,就是進入自发动功的狀態。對自发动功本身,阿張當然没有太大兴趣,雖然可以立刻進入鬆,暖,喜樂,一心,但只是第一層循環,當然沒有第二層的奧妙,但這第一層不能不每天打底,这就像:想要睡得香,不能不劳动。
要让身体自发地进行到【通下一条气脉】而动起来,方法是站着,最好在空旷的草地上,不要水泥地以免跌倒受伤,闭眼,宁心,静静等待身体觉醒。

須本性仁慈、自律

杨朱拔一毛以利天下無不為也的全性思想,适合本性仁慈的人;一個人若本性麻木不仁只會舌燦蓮華,那就別拿全性理論來自誤誤人吧。
同理,最反對自律的自发功,最适合本性自律的人。本性懶散渙散甚至昏沉掉舉的人,就別練了。

從氣循環到光音循環

自發功是包含內在音聲的湧現、內在光明的冒出、內在圖形的出現,都是自發功。其中,自發動功的部分—-前面會動的部分是兩個小時內,若還會動,在閉關期間(時間很多)就盡量還是每次修煉都保留這兩個小時給它。但若是不動了,或聲音(或光)已經滔滔不絕自己出來了,就可以跳過自發動功的部分。【聆听脑内的各种自发、自然产生的声音】有个小技巧(剛開始可以用,不要一直用),就是耳朵里面塞3M的耳塞。

1-2小時之內一定會完成一個完整循環,也就自然進入恍惚狀態,而且高比例是會自然收功(自發的收功動作或氣的自然回收),不需額外收功;而若沒有完成完整循環(也就是練不到1-2小時就累了想停下了,或自然地想打坐),就要刻意收功。修練這個久了的人,光的循環會提早出現而取代氣的循環,這時候,為了節省時間[否則一此練自發功加上打坐就四個小時實在很久]確實可以可以收功不要繼續氣的循環,但若遇到假期反正沒事也可以耐心完成氣的循環再自然進入光的循環,若完成光的循環又自然進入下個循環,一次打坐九個小時等於是高僧,會經驗到涅槃。]. 2. 動功若動作小,但因為需要工作而時間不夠,或因為累了需要睡眠,因此提前要結束,最後能有收功動作;若沒有自然的收功動作,就最好有意地做一下收功動作,收功動作有自我暗示[持盈保泰、保持健康]的效果。3. 動功自然結束而進入靜功是最好,但時間不允許可以放棄【氣的循環】而刻意進入光的循環,這時偶或因為氣其實還很強而不太舒服,就不是那種恍惚,而是真的頭暈腦脹,這就難以入深定,但因為已經坐下來開始打坐,可以坐著按摩自己,心平氣和梳梳頭髮轉轉腰等等,等氣和緩,不適感消失,就能打坐了。4. 若是真的恍惚感【道德經說的[恍兮惚兮,其中有精]】就完全可以躺下睡覺,往往照常有打坐的狀態。若是收功不佳而頭暈腦脹,則躺下睡覺也能有休息的效果但不會有深定。

對於自發功的疑慮

但是,海峽兩岸都有持保守立場的傳統人士反對自發功,認為它容易走偏。其實,若能暫時擱置神佛投射,就不會走偏。
自發功如何能擱置神佛投射?
那麼,自發功如何能擱置神佛投射?阿張綜合石朝霖老師、陳醫師等人的教學,認為所謂暫時擱置了神佛投射的氣功自發功,其實是一種對於萬事萬物之辯證性的正念:
“去體驗真實自發性”
在這所謂的正念,也就是一種極單純的心意下,讓身體在氣的帶動下自發地產生動作,或自發地產生各種觸感,視覺與聽覺,於是注意力自自然然地落在這些自發動作與知覺之上,不干涉,解除任何壓抑,不助長,擱置信仰與自我催眠,所以真實而不造作,不辛苦,覺察力變得很微細敏銳,對於現象是立即觀照到而不是追著去觀照。
在進入模型所謂第二層之後更是變得幾乎完全是被動的注意力,這樣精微的注意力絕不會造成精神負擔、精神壓力乃至精神疾病。

啟動自發功前有何訣竅?

不難,不難,心意像是喝醉一樣不要拘束,平時不動其實都是此生因應重力場形成的意識制約,坍懶之人若去除意識制約也會氣動跳舞。
加意念,大可不必,且可能有副作用。中觀師的刪除法倒是可以,無副作用,也就是減去意念、反意念。只是一心去體驗自發性,別再有什麼文化什麼思辨什麼信仰信念可以嗎?這就是正念。
每天空出120分鐘時間放空,拿掉能觀察到的自己對身體的控制,靜待身體先天炁自發活動或靜止(就算不動的時候炁也必然在動。)起始姿勢採取閉眼站立,但不控制身體,所以之後變成什麼姿勢都隨他,包含打坐姿勢與躺下。人的神經系統有許多機制我們自己不熟悉,你張眼獨腳站立一定很穩,但若閉上眼睛,很快的就會開始搖晃。就這個機制,你一閉上眼睛,身體的控制大大減少,也因此,利用這機制,一閉眼alpha腦波就隨時共振起來。
你說「我覺得我的身體肯定是想躺下的,不會想站着,也不會費勁去動」就是可以拿掉的一種「對身體的控制」:重力與慣性的成見控制了本來是動能無限的炁。這就是呂洞賓的丹道,拿掉成見,釋出且放下東南西北,還歸先天清淨的中央意土,這是不是很像中觀派的修行!你會自發跳舞,偶爾還會有失控感,若那時候環境能沒有碰撞的危險,自己心境念不干預身體——不打擾氣的運行,那氣就會提升到一個高峰,然後會有恍惚的感覺,恍惚感漸漸主宰動作而慢下來甚至坐下來躺下了,就會真正入定,這時保持著的能一絲清醒就可以看到內在的太陽或月亮(那功德,就是初果甚至二果的)。

我昨天在大草坪練一個小時之後走回自家門前繼續功態,類似站立發呆,內人發現我站立發呆沒有去接小孩,非常緊張說來不及了,於是我匆匆忙忙就去接,然後陪玩,整個事情結束就開始微微頭疼。練功而沒有和緩的完成循環(所謂收功)會把一些壓著的氣脈堵塞問題掀起來,但不會很劇烈—因為我們不是年輕人沒有太強的氣會造成劇烈反作用—只會愈來愈好,不應該愈來愈壞。

不动了之后有点类似站桩,但站桩还是有點刻意和控制的,不利于气的,還是要擱置所有形式,擱置八段錦,易筋經,洗髓功,太極拳,八卦掌這些形式,純然自发作動或讓氣純然自發流動即可,无相无形的才好。心理上如痴如醉,身體像個醉漢瘋婆子也好,關鍵是自然地“一心”沒有妄想沒有念頭轉來轉去,這樣的“一心”之下,不動也是好的。只要一心,再久也如一瞬,若無法一心,20分钟就腰酸腿麻。

不動時常常是突破的時機,要耐心地陪身體,身體會醞釀出氣的觸感,例如手會氣滿而上浮。一心的狀態下身體的氣感愈來愈敏銳,同時氣也在持續練功下愈來愈強,氣的作用形態就能有突破,而且,在進入第二循環時就更有有循環的推進力,否則,一般人在第二循環,所謂光音循環,都卡在一開始的一陽生光明與魄反聞內音,氣沒有足夠的推進力就難以演化到魂游觀內景與眠唯光無夢。